思绪翻涌间,楚芸渐渐地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只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般。当傅宸从御书房赶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惹人怜惜的楚芸。
待到傅宸走近一看,竟察觉到楚芸口中似乎还喃喃自语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吴江”和“小娘”两个词。
至此,傅宸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于是他唤来得喜吩咐了几句话。
楚芸近来情绪时常波动不稳。就连林太医也特意嘱咐过,要她多想想能令自己愉悦之事。
毕竟,怀孕期间最忌讳的便是心境跌宕起伏不定。
傅宸让吴思远将他还没批阅完的奏折搬到暖阁的书桌上,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楚芸醒来。
楚芸睡到接近晚膳时分才睁开眼,嗓子都有些干了:“嗯?陛下?”
丝梦立刻倒了一杯温蜜水,傅宸将杯子端着送到楚芸的嘴边:“睡太久,嗓子都干了!”
傅宸一边说着,一边将迎枕放在楚芸的身后,让她靠着要舒服一些。
楚芸喝过蜜水之后,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陛下,什么时候过来的?”
傅宸温柔地抚摸着楚芸的发顶,轻声说道:“朕来时见你已安然入眠,不忍心搅扰你的美梦。”
楚芸微微侧过头,傅宸那宽大厚实的手掌恰好托住她的头颅。
傅宸小心翼翼地将楚芸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关切地问:“怎么了?是否仍感不适?”
楚芸的嗓音带着一丝柔弱:“臣妾只是心中烦闷难耐。”
傅宸紧紧搂住楚芸,轻拍她的手臂安慰道:“这几日你需卧床静养,难免会觉得烦闷,再过些时日便会好些了。”
楚芸低声应了一句,然后全身紧贴在傅宸怀里。
傅宸长长地叹息一声,似乎有什么心事。
楚芸察觉到傅宸的异样,疑惑地问道:“陛下为何如此叹气?”
傅宸低头凝视着楚芸,殿内灯火辉煌,他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朕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此刻还不便告知于你。”
说完之后,他轻轻亲吻了一下楚芸的眉心。
林太医与御膳房的人几乎同时进入暖阁,只见陛下端坐在床头,将昭淑媛紧紧地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傅宸瞥见林太医进来,略微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昭淑媛异常疲倦犯困。”
林太医不敢怠慢,赶忙低着头快步走向床边,跪坐于榻前,伸出手指搭在楚芸的手腕处,仔细切脉。
须臾,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但当视线扫过皇帝那略带紧张的面庞时,便迅速恢复常态,并轻声禀报:“启奏陛下,经调养,昭淑媛如今脉象已明显稳定许多。然而,仍需连续服药三日,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傅宸轻抿双唇,接着问道:“昭淑媛常感胸闷不适,可有良方予以舒缓?”
林太医稍作思索,然后回答说:“妇人怀孕之后,情绪往往更为敏感多变。唯有令昭淑媛多想想开心之事,心情愉悦,方可缓解此症状。此外,陛下亦可邀请昭淑媛的亲属入宫探访,以解其思乡念亲之苦,如此亦有助于稳定心神。今年京城的气候比去年更为严寒,昭淑媛务必加倍留意防寒保暖。适才微臣察觉到,昭淑媛似有太阴虚寒之兆。”
傅宸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轻声说道:“好,昭淑媛这个冬日就住在暖阁里。”
待林太医离去之后,楚芸紧紧拉住傅宸的衣袖,娇声恳求道:“陛下,臣妾好想见见臣妾的小娘。听说如今她已经成为妾身父亲的平妻了呢。”
傅宸心领神会地点头回应:“朕早已派遣得喜前往尚书府传达朕的旨意。明日你便能够如愿以偿地与你的小娘团聚。不过关于你的外祖和舅舅们,他们皆为外男,此时此刻实在不便前来与你会面。”
楚芸瞪大那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满是惊愕地望向傅宸,不禁失声惊呼:“陛下?您竟然知晓臣妾想见小娘?”
傅宸轻轻一笑,伸手划过楚芸小巧挺直的鼻梁,柔声解释道:“朕方才进入寝宫时,瞧见你酣然入梦,本欲替你整理一下被褥,却无意间听闻一只小猫正在低声念叨着小娘。”
话音刚落,楚芸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涩难耐地辩驳道:“妾身才没有呢!妾身从不曾在梦中呓语!定然是陛下听错了!”
傅宸听完后,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发出一阵清朗的笑声:“芸儿,朕瞧着晚膳已经摆好,可要朕抱你过去?”
楚芸娇躯一扭,急忙别过头去,脸颊微红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臣妾还是自己走吧!”
傅宸见状,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随即抬起右手随意地挥了一挥。只见殿内的宫女和内侍们纷纷躬身施礼,然后匆忙退出大殿。
傅宸眼神温柔地看着楚芸,伸出双臂,一把将楚芸拦腰抱起。楚芸不禁轻声惊呼,双手急忙环住傅宸的脖颈。
傅宸抱着楚芸大步走向餐桌,走到桌前时,他小心翼翼地将楚芸放下来。然后伸手指向桌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浓汤,柔声对楚芸说:“此乃裘太医精心烹制的药膳,特意嘱咐要熬制得宜,方可呈上予你服用。据说这道药膳有补气养血之功效,对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