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老微微垂眸,将目光投向夜阑,那平静如水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夜阑内心所思所想一般。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体内的蛊虫,乃是我当年在南疆参加比试时所炼制而成,老夫记得当年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培育。”
夜阑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但心中仍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这老家伙莫非是有意引我上钩?可他究竟有何图谋呢?难道是想让我护送他返回南疆?
想到此处,夜阑不禁暗自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毕竟自己自诩功夫一流,却在刚刚到太康侯府就被发现,还没十招就被打败,自己如何败的,到现在夜阑都没弄清楚。
封长老轻抿一口茶水,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你既已来到此地,必定有所需求,不妨直言相告吧!”
夜阑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有些迟疑不决。正当他犹豫是否该如实相告之际,封长老却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阿才啊,看来是你搞错了。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直接扔出去便是。”封长老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夜阑看到这个情景,心中惊恐万分,急忙大声求饶道:“大长老请息怒啊!晚辈确实是来求医问药的呀!只是不太清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才会稍微犹豫一下,请大长老原谅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叩头,生怕封长老真的会把自己赶走。
封长老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东西值得老夫在意?你身上的蛊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却是一种禁锢和束缚。好好想想再说话吧!老夫先去睡觉了,阿才把他绑在柱子上,你也去休息吧!”
就这样,秦王暗卫的第一高手被五花大绑在太康侯府花厅的柱子上整整一夜,一直到天亮时分。
这一夜里,夜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如果不能让封长老满意,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断地思考着自己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换取治疗蛊毒的方法,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封长老能够发发慈悲,将他体内的蛊毒驱除,从今往后便不再是笼中鸟了!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夜阑的心情也愈发焦急起来。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封长老醒来。此刻的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和苦涩。
好在封长老用过早膳后,便来到了花厅,看着精神状态尚好的夜阑,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嗯,看起来你的精神还算不错嘛!那就再绑上一天吧!等到三日之后蛊毒发作,到时候你就会乖乖地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夜阑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封长老竟然能够一眼看穿自己还有多久会发作,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封长老,之前是晚辈鲁莽了!晚辈还有些金银财宝,如果长老需要的话,尽管拿去便是。另外,晚辈也擅长一些暗器和拳脚功夫,如果长老看得上的话,晚辈愿意为长老效力!”
封长老听了夜阑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说实话,你那点功夫确实还算不错,只可惜你遇到的是阿才。阿才可是南疆百年难遇的天才,再加上南疆独有的秘书,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老夫还是那句话,要救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但老夫凭什么要救你呢?”
夜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长老刚刚提到晚辈的功夫还不错,那么想必长老身边一定有需要晚辈保护的重要人物吧?如果晚辈能够为长老保护此人,是否可以算作一份功劳呢?”
封长老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嗯,还不算太笨嘛!老夫有一个女儿,你若是愿意保护她三年时间,老夫立刻就会为你拔出体内的蛊虫!”
夜阑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道:“可以的!长老可需要晚辈签署一份协议?”他问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而惹怒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南疆大长老。
封长老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所种下的蛊虫自然会记得你血液的独特味道。倘若你胆敢毁约背信弃义,那么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阿才都会找到你并取走你的性命!”
夜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与阿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自己甚至连怎么输掉的都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咬咬牙坚定地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封长老您既然说了三年期限,那便是三年整,晚辈必定会严格遵守诺言,一天、一时、一刻都不会少!”
封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夜阑的回答似乎颇为赞赏。他转头对身旁的阿才吩咐道:“阿才,你去准备一锅特制的药浴,等他用完午膳之后就让他浸泡其中两个时辰。时间一到再带他来见我即可。我现在还有要事前往静园处理。”
说完这番话后,封长老便转身离去,留下夜阑和阿才在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