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深了,连月亮和星光都躲在云朵后面偷偷休息起来。
可是庭院中的知了和金钟儿,还在滋哇滋哇的乱叫,直吵的自己心烦意乱。
和泉守在被子里翻来翻去,最后还是噌的一下爬起,然后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到门外想让夏日的凉风吹走自己的燥意。
然后一直琢磨着心里那几个念头。
也不知道她今天杀敌时那么大的动作,会不会绷开左手上的伤口。
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右手受了伤,左手也受了伤,她可真是个笨蛋!
然后又转念一想。
她会不会又一个人偷偷摸摸想不开,然后想割腕自杀。
想到这里,和泉守的脚步声有些急切起来。
但是碍于门内的江沅已经熄了灯,他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门口来回打转。
刚熄灯睡着的江沅听到那个哒哒的脚步声,一直在自己门口走来走去、来回得打转。
连忙用灵力凝结成一把刀,躲在门后轻声问“是谁?一直在那里?”
和泉守听到江沅的声音,那股不知往哪疏散的担忧情绪,让他急迫的回答“是我!和泉守兼定。”
呵呵…大半夜的不睡,在这里走来走去扰人清梦,你真是闲得慌!
江沅刷的一下把门推开,没好气的说“干嘛!你是猫头鹰吗?晚上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
那怨气都快冲上云霄了。
和泉守被这猛然的无形气压给搪塞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说了几个字“我想…看看…你。”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江沅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说“看吧,看吧,看完了就睡觉!”然后用手挡住自己很没形象打出来的哈欠。
在和泉守面前,她总是更性情、更不掩盖住自己的本性。
和泉守趁机抓住了他一直想看的那只手,来回翻看着。
之前被工笔刀割开的手腕,现在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肉粉色伤痕,等再过段时间,这个伤痕也会慢慢消失。
他放心的将那只手放下,然后准备回去。
没想到却被江沅叫住,只见她潇洒怡然的依靠在门框上说“请放心啦!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自己和解了,而且这个伤口完全是意外啦!”
和泉守颔了颔首,然后警告似的说“你可别又当个笨蛋!”然后迈开长腿进了房间。
江沅一点都不介意他说自己是个笨蛋,她知道他就是那种性子急躁、心直口快但是内心却很善良的人。
江沅看着他的身影,感叹到:这腿都快有我长了,不愧是186的身高,胸以下全是腿。
和泉守所说江沅“自杀”的事情,要将时间进度线推送到一个星期前。
就在一个星期前,江沅“如痴如醉”的在房里画了三天的符,然后她想亲身体验一下这个符的效果,但是又怕被长谷部看到,所以就趁他还不在就赶快的躲到了洗澡间。
这边江沅前脚刚走,长谷部后脚就踏进了办公室。
他为主人送上了今天下午的茶点。
但是主人却不在位置上,左右环视了一下,然后发现她也不在房内。
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心中暗想。
接着他把茶点放在桌子的一角,开始帮主人收拾起东西来了。
桌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画完但是还没干透的符纸,两三支横七竖八、笔尖还蘸着朱砂的笔。
最角落的那张画有石切丸的画,原本还没上色的小鸟,也上好了色。
只是旁边的水桶里还泛着白花、漂浮着几支笔,那模样有点像条翻了肚皮、睁着眼睛,然后在池塘上上下下漂浮的死不瞑目的死鱼。
为何这么着急?平时主人都会收拾好再出门的。长谷部心中暗自生疑的想。
等把其他东西都收拾好后,却发现平时主人常用的工笔刀不见了。
他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还是先拎着桶,准备倒去洗澡间旁的排水池中。
等刚到洗澡间旁时,却听到主人一声惊呼声从洗澡间里传出。
问主人发生了什么事,主人却说“没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那为何里面有血腥味…
总而言之…等他着急忙慌的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让他惊恐万分的场景。
江沅早在长谷部叮铃哐啷的帮她整理东西时,就感觉到他进来了。
然后开始下定决心,打算趁他还没发现自己时,朝自己手腕上割上一刀,然后用恢复符,来试试效果到底如何。
结果刚挨着皮肤,轻轻割开了一下,她就感觉…好痛啊!
为什么自己伤自己会这么痛!
没想到自己吃痛的惊呼声被长谷部听到了,只好连忙故作镇静的说“没有什么。”
然后准备拿起刀,给再来一下…但是想了想,还是不了吧…今天不是合适的时候,长谷部还在呢。
只好准备把刀收起,然而长谷部却突然推开了门…
接着自己手这么一抖,手腕它就血流三尺…
血流三尺有点夸张了,但是确实割的有些深,皮肉都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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