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澄音睁开眼,有些疲惫地翻身,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屏幕一亮,就有几条未读的新信息跳出来。 「哭包大魔王:今日份小吉[狗狗吐舌·JPG][狗狗叼球.JPG]」 「哭包大魔王:难受。教练还是不肯让我上场训练,哭哭。」 「哭包大魔王:[消肿的脚踝.JPG]明明都已经好的差不多啦!」 信息发送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四十分。 白鸟澄音打了个哈欠,回了条信息。 “明明知道有练习赛还把脚给扭伤,不怕小岩收拾你吗?” 过了大概五秒,对方有了回复。 「哭包大魔王:已经被收拾过了啦QAQ」 “谁让你走夜路不小心。” 算起来,及川彻扭伤脚那天,就是去长野县的西园寺家找她的那个晚上。他带着小吉从长野赶回宫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途中经过某处台阶,一个没注意就把脚给扭了。幸好及川彻知道该怎么做紧急处理,伤的也不算严重,几天后就能自由活动了,但他还是被岩泉一骂了个半死。 「哭包大魔王:阿澄好过分!我明明是为了去找你才走夜路的。」 “活该。你回去的路上是神游天外了吧。”白鸟澄音“冷漠”地回答道。 上次告别之后,及川彻似乎跟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执着于恢复和澄音的男女朋友关系,对分手的事也绝口不提,只是每天打卡似的给她发小吉的照片,虽然里面时常参杂几张他的自拍照——即使是白鸟澄音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脸蛋确实帅的得天独厚。 之前及川彻在她这里存了号码,原来的备注是他自己取的,叫“帅气的及川大人”,白鸟澄音转手就给他改成了“哭包大魔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哭包,但是大魔王。 及川彻哭得眼角红红、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模样还铭刻在脑海里,但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温厚善良容易欺负的性格。 「哭包大魔王:今天上称,小吉的体重居然轻了18克,它一定是想你想得没心思吃饭了!你这个薄情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看它?」 白鸟澄音:“……” 及川彻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们两天前刚刚见过面!而且照片上的小吉都快胖成球形了啊! 虽然她也很想撸狗,但小吉养在及川家,简直就是养在盘丝洞里的唐僧肉。白鸟澄音一旦如及川彻所愿送上门去,恐怕还有后招在等着她。 白鸟澄音的手指点在输入框上,半晌没有动作。 与此同时。 及川彻穿上校服外套,一手整理着袖口,一手拿着手机,盯着对话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字样。 与那些浮夸的撒娇信息相比,此时他的神情却十分沉静,那双剔透的浅棕色瞳孔仿佛隔着屏幕注视着什么——那是狩猎的眼神,也是恶龙望向渴望独享的战利品时的眼神,沉淀着某种清透又锐利的光芒。 大概三十秒后,对方发来的回复是,“那我改天去看小吉。” 呼…… 及川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就够了。 别再逼问她具体什么时候来,也暂时别向她发出约会邀请。 越在紧要关头,越是要表现出谨慎和耐心。即使被对方察觉出来他在耍手段,也必须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到让对方轻敌的地步才行。 ……对于及川彻而言,恋爱毫无疑问就是场需要用上各种策略的战争。严格意义上说,就是要用名为“及川彻”的陷阱,把天生喜欢独善其身的白鸟澄音拉入爱情的漩涡。 他既然成功过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 要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他好不容易才摘下这轮月亮,怎么能允许月亮就这么逃走呢? …… 及川彻还记得初三的那年夏天。 对及川彻来说,中学连续败给牛岛若利所在的白鸟泽初中部,给他的生活笼罩了不少的阴影。他开始恐惧于自己的天资所限,越是意识到自己和真正的天才之间的差距,他心中的焦虑就越是如影随形——在白鸟澄音面前,他把这一切都隐藏了起来,甚至拜托岩泉一也不要多嘴。 因为阿澄是他除了排球之外最重要的东西。 打球不顺利也就算了,他不能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他追阿澄的计划。 他在球场疯狂练习,每次结束部活后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冷静冷静,实在不行还会先扇自己一巴掌,然后再笑着去找阿澄。 目睹这一切的岩泉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