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确实是个活泼的性子,圆圆的小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牙状,瞧着非常讨喜。
“二婶,我是芳儿。这个跟我长的差不多的是我妹妹,叫菲儿。我耳垂下面有一颗痣,我妹妹没有。您要记住哦,以后别把我们两个弄错了。”
楚迟瞄了一眼,然后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不会弄错的。”
这话说的不假,她虽然脑子不大够用,但是眼睛贼好使。以前但凡是被她给盯上的口粮,不论它跑到哪一堆儿里待着,都能被她一眼认出来爆头,从无失手过的纪录。
刘氏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孩子们之间怎么交流。
她把手上的水渍擦干以后,快步走到小侄女面前,弯腰把孩子一把抄起来抱到怀里。然后伸手摸了摸尿布,果然已经尿湿了。
“菲儿你去娘屋里,把放在床头上的那一摞尿介子抱出来。给我拿一块儿就行,剩下的都抱到你二婶她们那屋里去。”
这是昨儿晚上,刘氏特地翻找出来的。都是家里孩子们以前用过的尿布,洗的干干净净。
毕竟是乡下人家,就算是家里还算殷实,也不可能说像大户人家一样,有很多余布拿来扯尿介子。还不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用吗?
本来是给自己儿媳妇肚子里的娃准备的,现在倒是小侄女先顶上用场了。
“哎,知道了娘,我这就去。”
菲儿跟孪生姐姐芳儿的性子一点都不一样,这小姑娘虽然胆子不大但是特别听话乖巧。又是家里兄弟姐妹们里头最小的孩子,所以最得父母喜爱。
“芬儿,你去灶房里把我温在锅里的鸡蛋羹端过来,你七妹估摸着也该饿了。用灶台上的抹布垫着碗,小心点儿别烫到手了。”
“我又不是四妹,娘您尽瞎操心。”
林芬儿笑着往灶房里去,留下林芳儿气的在后头蹦哒了两下。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娘,三姐她刚才是不是在笑话我?”
刘氏瞥她一眼,不走心的一边给侄女拽下湿尿布,一边不走心的敷衍着。
“别瞎想,你姐忙着呢,哪有那个闲功夫笑话你?去,给我换盆温水过来,你七妹这需要洗洗干净。”
林芳儿哼唧了一声,总觉得她娘这话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小姑娘只能气哼哼的跺了一下脚,然后端起盆子把刚才洗手的水给泼到院门口,又快速的跑到灶房里去弄了半盆温水过来。
楚迟就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看着,刘氏是怎么用一块干净的湿帕子,给林婠婠小朋友擦洗干净的。
每一个步骤,她都认认真真的记在了脑海里,又在脑子里模拟了几遍。
然后她就觉得,她也能行。
下次,等小幼崽再尿湿了以后,自己就可以动手了。
她的手指头,甚至还迫不及待的抖动了两下。满心满眼的都写满了一种得到新玩具的兴奋感。
我自己的小幼崽,我要自己照顾!
那亮晶晶的眼神看的刘氏一哆嗦,赶紧出声警告。
“弟妹,你手上的力气太大了,又不知道控制个轻重的。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的摆弄这小丫头,等你学会控制力道了再说,好不好?”
楚迟皱起了眉头,觉得大嫂说的不对。
“我已经学会了,绝对不会把幼崽们爆头的。我轻轻的。”
刘氏没听懂抱头是什么东西,可是昨天对方抱着自己一路狂奔的记忆,倒是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那也最好别摆弄她,小七实在是太小了,你万一哪天没控制住手劲,把她那小胳膊小腿给掰折了还得了?毕竟她也不是那熊瞎子和野猪,没那么皮糙肉厚不是?”
就算是熊瞎子和野猪,不也被你给捶死了吗?所以到底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自己会拥有,轻轻的,这么一个美好的品质?
“哦。”
楚迟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爪子,在脑子里把婠婠和野猪黑熊画上等号。来回想了好几遍,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她感觉自己的快乐,瞬间没有了。
一个小幼崽如果不能拿来玩,那将毫无乐趣可言。
林芬儿把鸡蛋羹端过来,贴心的放了一把小木勺,送到母亲手边。这才转回灶房去,张罗着把朝食给端出来。
家里的饭桌被二婶给拍坏了,爹到柳木匠那里去订的木桌子,说是要得好几天的功夫才能做好,他们家就得端着碗凑合一段时间了。
刘氏坐在芦席上,一勺一勺的喂孩子。
她旁边蹲着一大两小三只姑娘,正眼巴巴的瞅着那金黄喷香的鸡蛋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对方的那张小嘴巴里。
林婠婠实在是个好伺候的孩子,给啥吃啥,从来不挑食。不知道这娃是想到了啥,一边吃还一边乐呵的看着楚迟直笑。
不算白胖的小脸上,两个小酒窝跟楚迟在一模一样的位置时隐时现的绽放,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从她这便宜娘身上遗传来的呢。
“娘,七妹她好小啊。”
林芳儿伸出自己还带着肉窝窝的小胖手,在小娃娃的脸旁边比了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