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这不见天日的定王府中,裴定阳就是叶初雪能够咬着牙,坚持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可是当那日她知道,那个男人再次违背了他许下的诺言,并没有好好保护好她们的儿子之时,叶初雪才会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心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儿子好生生的回来了!她瞬间就迸发出了剧烈的求生欲望。
“娘,你先别哭了,现在外面的情况很紧急,你听我跟你细说………”
来不及跟母亲抱头痛哭,裴定阳赶紧长话短说,把前因后果给叙述了一遍。
“什么,会有官府来抓楚姑娘?!
表姐你快扶我起来,咱们现在就过去!”
听说恩人有可能要受到牵累,叶初雪立马坐不住了,掀起被子就要下来。慌的青竹赶紧拿过一边的大衣裳,手忙脚乱的给她穿上。
“别急别急,你这本来就风寒未愈的,衣裳一定要穿好,别回头真严重的下不得地了怎么办?
你自己把衣带系一下,我给你简单梳个发髻。你现在好歹也还是个王妃呢,衣衫不整的如何能出去见人?”
“知道了,快快快,咱们赶紧过去!”
急匆匆的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一家三口慌慌忙忙的就往厅堂这边赶。
五城兵马司的人确实过来的挺快,估计是刚才围在这凑热闹的那群家伙,有哪个腿快的跑去报了信儿。
反正裴定阳刚把强打起精神,还未病愈的母亲给领到厅堂里来的时候,定王府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拍响了。
武国公看了一眼带队过来的人,脸上浮出了笑意来。果然来的是这倒霉孩子,但凡脑子机灵点的,都不会随便沾定王府的边。
兵马司副指挥夏邑杰,苦逼的皱着脸晃了进来。当看见这里都有谁的时候,他就更觉得苦逼了。
客客气气的与众人见过礼之后,他才明知故问的左右打量察询。
“国公爷,您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方才有人过来报官,说有贼人在定王府这边闹腾,不知国公爷您可有什么线索?”
瞧瞧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可真不愧是打老子手底下出来的兵啊,有我三分真传。武国公笑的一脸满意。
“都是一场误会罢了,定王府的二公子遭了人的毒手被拐出去,恰巧碰到了我儿,这两个小崽子命好被人给送了回来。
老夫瞧着也是有缘分,就跟着一块儿过来送裴二公子回府。岂知方才在门口,与这定王府的郑侧妃起了点口角,这不才发生了一点不快吗?”
开口就先定下调子,尽量的想把大事化小。左右定王府中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基本上全京城有耳朵的都听说过那么一两句,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夏邑杰也非常给面子的点头在里面和稀泥,本来这种麻烦事儿他就不想沾。有武国公在前面顶着正好,他麻溜儿的原路退回即可。
反正有人报官,他也来查看过了。
并无大事。
但是行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于是假模假样的对坐在正位的美丽女子拱了拱手,他的眼中难掩惊艳。
怪不得全京城都在盛传,说定王妃年轻时美貌不似凡人。一张脸长的沉鱼落雁如姑射仙子一般,才会以乡野农女之身迷住了定王,一朝飞上枝头做了皇家王妃。
以前他还以为都是瞎传的,现在一看委实是自己见识浅了。对方如今都是这个岁数的妇人了,居然还有如此姿容,可见年轻的时候确实风华无双。
“定王妃安好,不知武国公方才所言,您可有异议?”
怜惜如此美人似乎是男子的天性,夏邑杰说着说着就坐歪了屁股,还给对方支起招来了。
“若确实是府中发生的口角,那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自己处理即可,下官就先带着人撤了。”
叶初雪虚弱的笑了笑,想想方才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一地断腿之人,险些控制不住的乐了出来。感激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楚姑娘,她才扭过头非常认真的附和着对方的话。
“劳烦指挥大人跑这一趟了,确实都是府中内宅之事不好太过宣扬,还是私下里自行处理就好。也免得我们王爷得知之后,恼怒妾身不知轻重以致家丑外扬。”
这话回的极有水平,连难得闭上嘴的楚宗元,都满意的直点头。怪不得叶小二脑子那么好用呢,看来他是没随那个脑子进水的爹,随了这漂亮娘了。
既然人家愿意顺着这个坡下来,那夏邑杰自然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求之不得的抓紧远离此是非之地。
“哦,如此的话,那下官就告辞了!”
反正人家事主都发话要私了,那自己就用不着多管闲事。他高兴的再次拱手朝众人行了个礼,转身就准备带着人马打道回府。
“慢着!”
刚才被一棍敲晕了的郑侧妃竟然醒的挺快,并且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硬是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晃了过来。
“姓夏的,你要是敢如此包庇罪魁祸首,待我家王爷醒来之后,本王妃饶不了你!”
不知道她是不把叶初雪看在眼里习惯了,还是被楚迟那一棍给敲蒙了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这一向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