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您现在操心这个有什么用?
楚迟是她唯一的亲生子,竟然也能被古家人给忽悠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脑子这辈子估计也就那样了,你还能指望她什么?”
楚尚书提起这个糟心的妹妹就没有好腔调,要不是怕给家族招来非议,让旁人以为他楚氏轻易就能放弃姻亲关系,恐日后影响到家族子嗣的择亲,他真想狠狠心直接断了这门亲!
这么多年跟在后头给她善后平事儿,说实在话老楚他辛不辛苦且不说,可是真觉得自己命苦哇!
长子的一通抱怨,让老夫人更是心中郁气难舒。
人们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老婆子她大概是上辈子没干什么好事儿,这辈子才修来了这么个孽障,生生的来磨娘家一家子人!
“唉!”
老夫人自己脸上都愁眉不展的,嘴里还要跟着说些劝解之词,也好给长子宽宽心。
“你四妹那边日后如何且随她去吧,咱们做好当长辈的责任,将七丫头看顾一二,也算稍作弥补她这当娘的失职了。
儿啊,娘知道难为你了。
可是终究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七丫头打小遭了那么多罪,偏偏又可怜的不得本家喜欢。咱们这当外家的若是再不闻不问,那她何以在世间依附存身呐?”
“我知道。”
抱怨归抱怨,该担的责任也还是要担起来的,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之处。
有些人遇到让自己不满意的孩子,只会想着将其扫地出门。而有些人却会想尽办法将本就不完美的孩子圈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尽量护其周全。
人们管这,叫做品性。
楚尚书放下手中茶盏,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事没来得及跟您老人家细说,楚迟如今不是借住在沈慕风府上吗?
对外他一直都说那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为了报恩才挽留其暂住。
但是我细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如今已经可以确定,那小狼崽子明显的是对楚迟有不轨之心!”
老夫人眼神一凝,划过一丝不满之色。
“沈二郎文武双全长的又俊俏,确实算是京城之中不可多得的良配。
但是,与咱们家不适合搭亲。
那镇南侯府里可没有几个省油的灯,七丫头那心性不适合去趟混水。老身不同意。”
“您先别如此武断,这还都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
不过方才我在宥安那里探了探口风,那聪明孩子似乎也颇为认同沈慕风的存在。
或许,他们自有一段缘分。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
娘您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楚尚书往母亲那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条理分明的说着自己的心思。
“您想想当年,四妹不愿意嫁给秦王做继室,就能干出临阵逃婚的事情来。焉知不是我们那时候管的太严,给她造成了逆反心起。后来才会被古传荣那小白脸,给花言巧语的诓骗了去?”
想起当时没把这蠢货给直接打死,楚尚书都后悔的直拍大腿。
“五妹为了给家里平事以息先皇怒火,愣是以楚家嫡女的身份,给秦王做了妾!每每一想到此事,我都想把楚妧书那个蠢货给捶死!”
想起早早就去了的幺女,老夫人瞬间老泪就滚了出来。
“画儿定是也怨家里的,否则怎会这么多年都不入我梦里来?是我这当娘的没用,才叫她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每次一提到五妹,老母亲都会愧疚到哭的不能自已,楚尚书只能低声劝慰。
“娘,你先别哭了,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勾您伤心的。
就是想说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呢,万一楚迟如她亲娘一般脑子那么轴,咱们就不能强硬的规定她必须怎么做!
什么人什么待,什么客什么菜,都得仔细斟酌着来不是?
左右现在她也还没开窍,又有宥安那孩子跟在旁边看的紧,想来沈慕风那厮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所以堵不如疏,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知道长子说的自有道理,老夫人就点了点头。
她如今已经老了,不如长子能看的清这京城官场之中的水深水浅。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全家上下,务必都要听从长子的安排。
“我知道了。”
将眼角的泪痕拭去,老夫人又想起个事情来。
“前两日我依稀听闻,说是承华公主招的那冯驸马,似乎有了不妥之处?可是真的?”
说起这件事,楚尚书的一张老脸立马气得黢黑。
“是!”
老夫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那可如何是好?承华堂堂天家女,怎会无缘无故的沦为了妾室?圣上是如何一个态度?还有璟儿那边又是怎么个意思?”
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急切,老夫人是真的跟着揪心呐!
承华公主虽然从来不怎么愿意亲近楚家,但那是她幺女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啊,如何能不叫老夫人牵肠挂肚?
“圣上昨日训斥了我一顿,瑄王那边也没得什么好。本来从江南道办差回来,该是大功一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