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知道了汪妈妈,奴婢平时都可稳重着呢。现在这不是有事儿么?”
宝蝉无奈的撇撇嘴小声的反驳了几句,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好行了一个礼。汪妈妈没好气儿的伸出手指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训诫道。
“什么事儿也不值当你毛手毛脚的,又不是狼叼孩子火烧房了,急个甚?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三房里头的下人都是些慌脚鸡呢!”
正是因为自家夫人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过大房和二房的当家夫人。她们三房里的这些人才更要谨言慎行,不能给主子丢脸。
“好了奶娘,咱们听听这丫头是又在外面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看把她给急的?”
看的出来,秦氏确实挺喜欢这个嘴甜的小丫鬟。等汪妈妈训诫过之后,这不就赶紧的出来解围了吗?
放下手中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她一边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嘴角含笑的询问。
“说吧,又是什么事儿?”
主子都开口问了,小丫鬟瞬间来了精神。刚才被训斥倒是也不恼,左右从小到大的也被训习惯了。张开小嘴巴拉巴拉的就是一顿说。
“奴婢刚才在门房那儿,好像看到上次送那个林公子过来的车夫了。哦,不不不,听说那是他堂兄。他说是过来找林公子的。
我在旁边隐晦的打听了一下,听那话音的意思,大概是说他们一家子人今天在庄子里玩,然后不小心惹上事儿了。
主子,奴婢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咱家那个表,嗯,七小姐。好像是她把谁的腿给打断了!”
最后这句话,小丫鬟是用特别惊奇又着急的语气说出来的。
毕竟那个看着就娇娇弱弱漂漂亮亮的七小姐,竟然能出手打断别人的腿?一个弱女子,不是被逼无奈的话,应该干不出来如此凶残的事情。
由此可见,一定是被人给欺负了!
“打断了别人的腿?!”
秦氏眼睛睁的溜圆。
“应该是这样!”
宝蝉的脑袋点的嘎嘣脆。
“那个林公子的堂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着挺大个男人弄的都快要哭了的样子,估计确实就挺着急的。
门房那边把他拦在那儿了,听说好像是大夫人不在府里。然后奴婢就赶紧跑回来禀报了!”
“被打的人是谁,你问了吗?”
“没细问。”
宝蝉往前走了两步凑到自己主子面前,压低了声音的小心询问。
“主子,二夫人那边好像还不知道呢。这事儿您管不管呀?要不然,奴婢去把人给领进来?”
自从七小姐第一次认亲的时候,她们三房在其他几房人面前丢了一回面子,秦氏就一直有一点不太自在。
非常会揣摩自己主子心意的下人们,自然是急主子所急想主子所想。总是琢磨着尽可能的扳回一局来,在老夫人面前找补找补脸面。
秦氏的眼皮子动了动。
大嫂不在府里她知道,前几日就听说大侄女那边最近好像是要生产了。大嫂她一个当亲娘的,肯定会时不时的要跑到景阳伯府去看看。要不然哪里能放心?
倒是二嫂那个人,一向都喜欢掐尖要强充面子。偏偏人家夫君官职比自家的高,娘家也比自己这边得力。她也不好急头白脸的就故意绕开,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小话等着自己呢!
唉,这高门大户里的媳妇儿呀,真的是不好当。不仅仅要维持好婆家和娘家的利益,还要打理好内院的妻妾关系和嫡庶关系,更甚至于婆媳妯娌们之间,也尽是一场场隐晦的官司。
有很多时候秦氏她真的特别羡慕大嫂,娘家得力夫君争气,儿女双全不说,屋里还没有那些个妖妖娆娆的蹲在眼面前给添堵。
想想人家那都是什么富贵命啊?
生来就享福。
不像她,操不完的闲心。
唉。
站起来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皱,眼睛往二房的方向飘过去,轻叹了一声吩咐道。
“玉蝉,你去到二夫人那里禀报一声。把宝蝉刚才说的事儿给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宝蝉,你现在去大门口把那人给领到咱们院子里的花厅来,我先问问清楚再做计较。”
“是!”
“奴婢这就去!”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大丫鬟,也赶紧福身行了一礼,然后领命而去。汪妈妈轻轻皱起了眉头,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夫人,老夫人那边咱们要不要去禀报一下?”
“暂时别去了。听说这段时间为了承华公主闹出来的那些事情,老夫人吃不下睡不好的。
昨日大嫂请了孙老御医过来施了针,才好歹算是缓过了一点心神来。咱们先别过去给她添堵了。
唉,等一会儿问问清楚了之后再细说吧。奶娘,叫人去厨房要些茶水点心过来。”
“是。”
二夫人白氏确实是个手一份嘴一份,干脆利落的爽快性子。前头听完三房丫鬟的禀报,后脚就紧赶紧的带着人来了畅雅苑。
然后妯娌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仔细打听,最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两个官家夫人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