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损出近些年来开始修身养性的积口德,一时都让大家忘了这货年轻的时候,可是干过一段时间御史的!
吃过见过的老狐狸们,全都非常有默契的安安静静往后退了退,尽量把场子让出来不耽误楚尚书发挥。
只有一些站在门槛外面的愣头青小年轻们,还一点不知道个怕的削尖了脑袋往前瞅,企图能听清楚里面到底是在干啥?
两位尚书大人,正在里面扯皮。
“柳大人,这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实在是无需如此急躁。你听我跟你细细的说说这其中道理。”
楚尚书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越是与人争辩的时候他越是不紧不慢。既能让自己稳定发挥,又能给对方叠加不少的怒气值。
“你说说那处庄子是我楚家的它又不姓柳,我家孩子在里头刨地大家都能理解,你儿子跑进去是意欲何为?
我大齐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凡是擅闯民宅者,皆可以按偷盗罪论处!
那民庄不该等同此理吗?
所以这么一捋,事情是不是就清楚了?
你儿子,就那个被打断了腿的浪荡子。他不干正事的晃悠到别人家庄子里去抢人家业,还敢肆意挑衅,那挨打了不是应该的吗?”
“楚占魁,你个老匹夫竟敢如此信口雌黄!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
我儿如今双腿俱断,若不是有孙老御医出手医治,指不定这辈子都下不得榻了!
当初那处庄子可是被你们给陪嫁进了柳家的,谁知道你们还能恬不知耻的给再要回去?”
“你这话说的就难听加不讲道理了!”
楚尚书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当初陪嫁进了你柳家,那也不代表就是你柳家的东西了吧?更何况,我家出的那些嫁妆是给我嫡亲外甥女的,你家里娶的那个儿媳妇,可不是我楚家的外甥女。那凭什么不能把嫁妆给要回来?”
这话一出,瞬间扯破了好几家的脸皮。
柳尚书脸色难看的紧,后面不远处的古传荣,则直接像是死了爹娘一样面容惨白。觉得旁边同僚们那些富含深意的眼神,仿佛是把自己给剥光了一般的难堪。
在这个论点上实在没有办法反驳,柳尚书只能使劲的吸了口气,另起话头。
“好,我辩不过你这张利嘴,就算我儿子那是咎由自取。
可是我那老妻一辈子与人为善,满京城内外的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的贤名?
她又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活该让你楚家如此羞辱?”
至于那个同样落水的儿媳妇,人微言轻身上又没有诰命,没有带进来的必要。而那些没用的奴仆们,更是无需提及。
“你楚占魁不好好的教导子嗣后辈,以至于养出了这种胆大妄为之辈。今日敢打官眷,明日是不是就敢动朝堂?竟然还有脸在这里与老夫争辩推脱,实在是无耻之极!”
柳尚书简直气的怒发冲冠。
倒也不全是因为心疼儿子和妻子,主要还有他的面子。被楚家给来回叭叭的扇了这么一顿,想起来就恼火啊!
今日若是不能讨回公道来,以后他如何在朝堂立足?京城之中,还有谁能把他柳家给继续放在眼里?
楚尚书隐晦的瞄了高坐龙椅上的皇帝一眼,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迅速垂下眼皮子。
唔,这个事情上是自家理亏,不好多做争辩。毕竟自己虽然算是皇帝野路子上的溜边大舅哥,可柳家的那老祖宗却是太后实打实的亲表姐。
有这么些种种顾虑在里头,楚尚书只能再三斟酌着轻声辩驳。
“那不是闹出来的一场误会么?你家夫人带着人去庄子上要打要杀,还不许旁人反抗了怎的?我家孩子岁数小不懂事儿,要不你多担待……”
林宥安的这套说辞可真是万金油,拎到哪里都管用。老楚越说越顺嘴,险些把对手气了个仰倒。
“……你还敢巧言令色的狡辩,那行凶之人分明都已经十八九岁了…”
“嗐,你家中又不是没有小辈,何必与我在这里斟究个是大还是小?那多大了在咱们长辈面前,她不是个孩子呀……”
这就是纯属的不要脸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把这瓜津津有味的给吃了个差不多,才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
金銮殿上霎时安静了下来。
“事情朕也听的差不多了,你们两家暂时先歇歇嘴皮子。众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吃瓜这个事情么,精髓就在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看热闹的热闹,那才叫热闹呢不是?
皇上开了口,大臣们指定积极响应。
其中尤以武国公,最为活跃。
熟知那位活祖宗套路的吴大胖,一听到楚家抢家业和断腿这几个关键词,立刻就知道是谁干出了这件事情。
所以张嘴就是一顿歪理邪说。
“启禀圣上,俺老吴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这事情也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就是楚柳两家的小辈互殴,然后柳家儿子吃了亏。柳夫人就带着人去想找回场子,结果被人家给一锅端了。
然后现在柳尚书小心眼儿的气不过,嗯,想让皇上给偏帮一下,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