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当然知道坏的是他们,可是外人不一定知道啊!唉,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有很多人都不喜欢太过强势的姑娘。”
“他们不喜欢我那一定是他们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按照那些不喜欢我的人的想法去做,他们就会喜欢我了吗?他们喜欢我了,又能怎么样?”
乔氏被突然机灵起来的外甥女给怼的没词儿了,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道理完全没问题啊!
所以她这个一直都呆唧唧的外甥女,真的呆吗?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大舅母?”
“嗯?哦。”
反应过来的乔氏,笑的依旧温和慈爱。看来夫君说的是对的,这个孩子以前只是没有人好好的教导她,如今这不就变得越来越机灵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世人愚昧的多,真正如你一般聪明的便少了。
咱们为了不活在别人的嘴皮子底下,耳根子能多得片刻的清闲,便在表面上装一装好了。”
“所以?”
“所以一会儿在宫里要是撞上了古家人,你就暂时先收一收神通行不行?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千万别在宫里收拾他们,行不行啊七丫头?”
大舅母的语气太过焦灼,虽然楚迟不大能明白让对方焦虑的点在哪里。但是早都说过了的么,她听劝。
所以果断的点点头。
“行!”
眼见着终于把人给劝通了,乔氏这才敢微微的松了口气。心里第1238次的埋怨自家那不中用的夫君,为什么要在圣上面前信口开河的胡说?自己家孩子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没个数儿么?
她这哪是带着孩子进宫来了哟,这分明是带着孩子上刑来了!
唉。
甭管心里说一千道一万的如何吐槽,马车都分毫不差准时准点的把人给送到了宫门外。
扶着车厢门下得马车来,楚家几位夫人带着几个小媳妇儿和外甥女,规规矩矩的等候在旁。只待时辰一到,便与所有的官家内眷们一同入宫为太后贺寿。
如今这时辰还早,大家伙总不能靠在墙根儿上干站着吧?况且世上之人,大多都喜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上几句闲话,打发打发时间。
所以一些相熟的人家,长辈们与长辈们聚在一起,小辈们与小辈们围成一堆,即使不敢高声喧哗也都是笑语晏晏。
老楚是刑部尚书官居二品,而且楚家也不是那种没名没份的小户人家,那可想而知他们家内眷占的位置,自然不会太过靠后。
作为文官体系中的一员,前前后后比邻而立的,肯定也都是差不多门户的人家。比如说冤家路窄的,柳家的女眷就排在了自家的后面。
眼尖的秦氏第一时间扭头看了看自家那个彪呼呼的外甥女,还好还好,七丫头正竖着耳朵听旁人聊天呢。
她又急忙伸出手,拽了拽二嫂的衣裳。
白氏与大学士府的儿媳妇聊的分外投机,被弟妹一提醒就也看见了那些不咋想看见的人。
脸上端着笑侧身往前挪动了几步,拎起帕子掩在唇角边,小声的唤了一声。
“大嫂,往后看。”
乔氏也正与汪大学士的夫人曾氏,就以家中儿女糟心这一接地气的话题为切入点努力寒暄,还没唠上两句嗑呢,就被弟妹给提醒着后面有情况。
扭头一看,在心里叹了口气。
很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然,这句话单方面的是指柳家的当家夫人,那个被楚迟给一脚踹进了水塘子里去的苗氏。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被刻意宣扬,但是在同一个圈子里打转了这么多年,这些高门大户当家夫人的手段,苗氏心里能没数吗?光看她们明里暗里嘲笑的眼神,就知道自家那点子破事儿,一定都已经在背地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所以这个把月里来,她一直都托病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宴会,就是指望着风头能快点淡下去,自己能少丢一些脸面。
今天如果不是太后寿辰,苗氏又不像那些老封君们一般能够倚老卖老的推脱一番,她是真的不想进宫里来丢人现眼啊!
“苗家姐姐,您也过来了?”
与曾氏致了一句歉,收到对方理解的拍手安抚之后,乔氏才扭脸端上最热情的笑容,往后面迎了两步。
“你们家住的离这边有点儿远,还能这么早的过来,定是早早的就准备上了。苗姐姐,快快到这边阴凉的地方歇息片刻,万万莫要中了暑气才好!”
也甭管这春日里头打哪儿飘出来的暑气了,寒暄么?左右也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做开场白。
总归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两位尚书夫人闹翻脸的扯起皮来,不像那么回事儿。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刑部尚书夫人既然都已经如此递台阶了,那工部尚书夫人也不能拿张作乔的硬撑着不下来。
苗氏即使心里头气的不行,脸上也依旧得露出一副两家没有嫌隙,一片风平浪静的和气模样,笑眯眯的应承着对方的客套。
“乔妹妹这话说的可真逗,太后娘娘寿诞于春日,风光正好的时节啊!处处皆是清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何来的暑气一说?”
到底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