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小看着成长起来的骠骑大将军,怎么可能犯这种别人一伸手就能抓住尾巴的低级错误?
不能够!
如果他真的对沈从风动了杀心,也一定是那个宠妾灭妻的奇葩情种,又干了什么让沈慕风没有办法容忍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皇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偏心眼的主观意识已经在脑子里哐哐脑补了一大堆。让十分了解自家主子习性的魏总管,差点在旁边憋出了内伤。
“慕风,莫要如此不知轻重的胡言乱语,圣上面前好好回话!”
沈云川可真的是个非常矛盾的性子呀,明明把儿子告到皇帝面前来的人是他,偏偏这个时候他那可怜的慈父之心突然又跑了出来,担心沈慕风桀骜不驯,失宠于君王。
“嗤,你别摆出这副嘴脸来,我晚上还要吃饭呢。”
这点恶心又廉价的父爱,有骨气的沈将军压根也看不上眼。所以回怼的就格外犀利又扎心,让他亲爹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不过屋里也没谁稀的搭理他,沈慕风抬手回禀圣上,一字一句简洁明了,不添油不加醋的把事情表面上的前因后果给叙述了一遍。
昨日下职之后,他抽空回了趟镇南侯府去看看祖父和母亲。本来就已经跟西苑那边扯破了脸,也不打算去装那个孝子贤孙。
所以陪着祖父吃完饭之后,顺道拐过去跟母亲请个安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谁知道有人他非要上赶着的找抽啊?
沈从风突然窜了出来,极尽恶毒之能事的辱骂不说,竟然还敢动手推倒母亲,以至于她摔伤了额头。
你说当亲儿子的,看见自己亲娘被人给打伤了,他动手讨个公道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他娘在里面硬拦着,昨天沈从风基本上就可以重新排队投胎了!
皇帝一脸了然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就说么,朕的玉面将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随便动手?
没道理的。
你看前因后果这么一解释,那情况不就很明白了吗?沈从风不友爱手足在前,不孝顺亲娘在后。那像这种玩意儿,他不挨打谁挨打?
眼瞅着皇帝竟然真的打算处事不公,沈云川赶紧出口辩驳。
“圣上容禀,臣那长子昨日确实有些对二郎言语不佳,但是他一个当兄长的,说道亲兄弟两句算个多大的错事?何至于垂危于病榻的地步?
至于说推倒他母亲这个事情,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昨日臣那老母亲也在当场,她老人家说从风绝对没有推倒过冯氏!
我娘都一把年岁的人了,总不至于故意说谎诬陷于人吧?”
“你那意思是说,我娘就是故意在栽赃陷害沈从风了?她这么干的好处在哪里?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沈从风那王八蛋也是从我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在说我娘她一个当亲娘的,故意摔伤自己来诬陷亲生儿子?”
沈慕风真的要被这个亲爹给气笑了,如果不是这人世间的种种所谓孝道的枷锁硬压着,他觉得沈云川的这脑袋,完全适合被摘下来当球踢。
沈云川被儿子的质问嘲讽了一脸,狼狈又心虚的转开视线,不敢与其对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为父就是想说,也许这都是误会。大概是那会儿你与你大哥拉拉扯扯之间,你娘想上去拉架不小心被你们谁给碰倒了,也不一定……”
这话别说是突然被咣当一声扣锅的沈慕风了,就连刚才吃瓜的皇帝都听得皱起了眉头。
“镇南侯慎言,你说的这种情况压根就不可能存在。
这小子打小在朕眼皮子底下晃荡,又好歹也在边境上滚过不少年头。他手上有几分能耐,你这当亲爹的也许不一定清楚,可朕多少还是有点儿数的。
他要是真想要你那心爱长子的小命,朕不相信会出现拉拉扯扯的情况。”
皇帝又冷哼了一声。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朕的骠骑将军有错,可是你那长子不还活着呢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多正常,哪里用的着你如此急性的来给他扣罪名?”
最后这句话加大了一些音量,明显的能看出皇帝不高兴了。沈云川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他确实也不是个傻子,赶紧跪下来磕头请罪。
“圣上恕罪,臣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着他们这对嫡亲的兄弟弄到如今你死我活的地步,臣一个当父亲的实在是心如刀割!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您让老臣这可,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说着这位苦逼的镇南侯,又是哭的一脸老泪纵横。
当然这事儿也确实真的是挺为难呢,都是自己亲生亲养的嫡子,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光是这么想一想皇帝都觉得能够感同身受。
唉,也别光刨别人家地里的瓜了,自己家瓜田里的那几个歪瓜裂枣,不也是手段频出恨不能你死我活吗?
突然就诡异共情了对方一把的皇帝,抬眼看了看脸上没啥表情的沈慕风。这臭小子但凡能明确的表个态,让他家老爷子出面把镇南侯的位置换个人当当,朕也麻溜儿的就给你批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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