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驹钲怒从心起,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地上:“沈二,你敢碰他,我就废了你!”
沈二见他这般模样,反倒是不怕了:“怎么?二叔您喜欢着丫头?您想独占她?吃独食您总得给我点儿封口费吧?”
沈驹钲眼底寒意逐渐蔓延:“沈二。”
他倒是小看了这个老二,平日里偷奸耍滑,混账一样的人,在碰到这种事情上,色壮心胆,竟敢跟他谈条件。
沈二哪里不怕,就是因为怕到极致,求生的本能反而让他死死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稻草。
沈驹钲狠狠地盯着他。
这是他的侄子。
至少名义上是。
他不能杀人,不能杀他。
但若是这些话让他传出去,白轻鸿的名声就完了,沈家的名声也完了。
沈二也表明了,想要让他闭嘴,就必须要让他碰一次白轻鸿。
这更不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沈驹钲眼底一沉,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一把甩开手里的沈二:“滚!要传你便去传!”
沈二忙不迭跑了,生怕再留下来会被沈驹钲杀了。
刚才他的眼神实在太过于骇人。
沈驹钲眼神森冷地盯着沈二狼狈的背影,再转头时,眼神已然温和。
他揉了揉白轻鸿的脑袋:“别怕。”
白轻鸿茫然地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二叔,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沈驹钲眼神微闪,盯着她,心底有些内疚。
总归还是他没护住她,让沈二钻了空子,以谣言来威胁他。
谣言不拘真假,只要有人传,就一定会有人信。
就像是,有人和你说,看,那儿有个人在追着猪啃。
你在搜寻这画面的时候,即便还没看到真实的画面,但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先脑补。
谣言也一样,不管真的假的,只要有人传,只要说得多,总会有人相信的。
沈二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知道,只要他有鼻子有眼地传出去,总会有人相信。
谣言传出来,他在村子里威望高,不那么容易受影响,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寡妇,谣言对她来说,甚至可能会致命。
他从前从来不知道她的处境这么艰难。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坠崖这一遭,白轻鸿在沈家的生活会怎么样。
沈驹钲看着白轻鸿,突然道:“你觉得二叔怎么样?”
白轻鸿茫然地歪头:“二叔?二叔挺好的,对我也好,还会保护我。二叔是大好人。”
沈驹钲点头,又问:“那你愿不愿意永远和二叔在一起?即便是村子里大家会因此笑话你。”
白轻鸿歪了歪脑袋:“可是二叔,大家本来就一直在笑话我啊,我是傻子嘛,大家都不爱跟我玩。”
沈驹钲闻言一怔,从前看白轻鸿总是没心没肺的,他以为她傻,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拿她当笑话看……
他越发心疼起这个瘦弱的姑娘来,心底的想法也越发坚定了:“好,那明日我就去他们说,你与成亲,以后二叔保护你。”
“啊?”白轻鸿傻眼了,这是真的,没装。
翌日,沈二果然将沈驹钲和白轻鸿的事情传了出去。
不仅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捏造事实。
在沈二嘴里,白轻鸿赫然成了一个又傻又馋男人的寡妇,而沈驹钲就是那个二十七八了还没成婚,看到女孩便如狼似虎的人。
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在后山打得火热,白轻鸿还经常偷偷去后山找沈驹钲私会,两人多次苟且。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本来只有几分信,可又联想起上次坠崖,两人孤男寡女在山里待了一晚上,那事情就有点变味了。
沈母听到谣言时,气得手抖。
沈父在旁边沉默着,盯着地上的白轻鸿,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给撕了。
白轻鸿缩了缩脖子:“娘,你喊我过来做什么呀?”
沈二媳妇和沈三媳妇看着她时,眼神里满是鄙夷,该说她傻还是不傻?
说她傻吧,她打的可是沈驹钲的主意,那是村里最受人敬重,最炙手可热的庄稼汉子,体格壮硕,干活利索,一个能顶五六个人呢!
每回他光着膀子在地里干活,那路过的小姑娘都要往他身上瞧多少眼?
整个就是一个香饽饽。
说她不傻吧,她打的偏偏是沈驹钲的主意,沈驹钲可是她明明面面上的二叔,虽说是名义上的不带血亲,但这名声上得多难听?
无怪沈父和沈母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白轻鸿跪在地上,有些无措地看着两人。
沈母看向沈父,她是骂得累了,实在骂不动,对着个傻子,骂什么她也听不懂,纯粹是对牛弹琴,骂得也不得劲!
沈父沉默片刻,一拍桌子:“沉塘!不能让一个傻子坏了阿钲的名声!”
沈母又有些犹豫:“可这毕竟是老大的媳妇,老大刚过大半年,还没过……”
“我说沉塘!”沈父面色严肃,愤怒道:“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这怪谁?要怪就怪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