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霖很不喜,不单单是因为他不喜王扶,还是因为妙符殿这三个老家伙竟然在执法堂面前说教,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执法堂放在眼里。
“三位师兄,这里是执法堂,还请自重。”
“执法堂怎么了?同是宗门所属,允许你去妙符殿,我等就不能来执法堂?”段百川毫不留情的回怼过去。
若王扶真能绘制出遁地符,他妙符殿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弱了气势,不然真让执法堂把王扶怎么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担心的就是搜魂,万万不能用在王扶身上。
被搜魂之人轻则灵魂受损,严重甚至直接变成白痴。这等影响灵魂的法术,对他们这些依赖神识的制符师来说伤害极大。
赵泽霖面色铁青,王扶直呼过瘾。
可这时一道身穿紫色法袍的伟岸身影从执法堂中走了出来,他负手而立,充满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段师弟……”
祝擎礼?
王扶一惊,没想到能引来这么一尊大佬。
“见过祝师兄。”段百川三人见着来人,相视一眼,这才执手作揖。
祝擎礼的出现大家都没想到,这位可是执法堂的二把手,很少亲自出面,上一次还是因为数年前曹燕一事,可那曹燕涉及金丹长老和整个曹家兴衰,这次却因为王扶出面?
不仅妙符殿的四人惊讶,就连赵泽霖也很是不解。
不过很快段百川就反应过来,祝擎礼之所以亲自出面,与目的与他们一样,同为遁地符。
“都进来吧,只是找王扶问些话,没必要大动干戈。”祝擎礼颔首示意。
众人这才鱼贯进入执法堂。
大殿之上,祝擎礼坐于首位,赵泽霖立于身旁,他看了一眼祝擎礼,见对方微微点头,这才看向大殿正中的王扶,沉声喝道:
“王扶,你可知罪?”
“敢问,弟子何罪之有?”王扶毫不示弱,直视过去,段百川三人的到来让王扶明白妙符殿对遁地符的看重,甚至祝擎礼的出现很可能也是因为遁地符,所以他根本不虚。
“哼!三个月前,你于内门庶务殿接取前往任家村之任务,同行有谭山元、董欣、孙亮三人,可如今谭山元与孙亮身死道消,而修为只得炼气十一重的你却活着,这是何故?孙亮和谭山元的死是否与你有关?是否和董欣有关?从实招来!”赵泽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这是执法堂审问时常用的手段,有震慑他人灵魂之效。
哪怕王扶的神识超越炼气十三重大圆满的强度,可终究未达筑基范畴,一时间只觉得脑袋昏沉,神识也不免虚弱了几分。
好在还能扛得住。
王扶也知道这是执法堂第一道审问手段,若是连这都扛不住,那何谈以后?
“好在不是【天符经】提到的真言符那般的法术。”他心中松了口气。
而且,这执法堂的大殿中不仅仅只有执法堂的人。
便听段百川不悦开口:
“赵师弟,你这问的是什么话?王扶小子可不是你执法堂的犯人,还有……收起你那一套‘震魂术’的手段,问话就好好问话,我妙符殿的人还会撒谎不成?”
“你……”赵泽霖怒火中烧,拳头紧握,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祝擎礼打断,“好了,王扶,你就将任家村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事无巨细。”
赵泽霖也只得作罢。
王扶心中冷笑,赵泽霖越是不爽,他越兴奋,当下朝着祝擎礼恭敬行礼之后,便开口将任家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当然,讲的都是他和董欣串通好的说辞。
……
就在王扶在执法堂被问话之时,尽山峰后山深处的凉亭里,一男一女正执子对弈。
定眼一看,竟是落霞峰峰主和尽山峰峰主。
“贺师姐,不过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怎的劳驾你两次出面?莫不是云丫头当真对那小子生了情愫吧。”孙黔执白棋落子。
“孙师弟,如果管不住嘴,我不介意再帮你松松面皮。”贺红秋抬头瞥了孙黔一眼,看得孙黔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摸了摸脸,他可还记得十年前被一巴掌扇飞的场面,简直没眼看,丢人。
“咳咳,师姐莫要说笑了。”
“是你先说笑的,”既然说开了,贺红秋所幸也没心思下棋,素手一扫,棋盘的棋子顿时被一阵风扫得混乱不堪,“遁地符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此符的绘制之法在宗门埋藏了近千年,如今好不容易现世,别说你只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后辈,就是死了孙子儿子,也得忍着。”
“可那毕竟是我最喜爱的后辈……”孙黔叹了口气,颇为为难。
“说吧,想要什么……”
“咳咳,那个……师弟的本命法宝距离上品还差一点材料,我记得师姐那里有一块上等寒铁,不如赠给师弟淬炼成寒铁精……”孙黔干咳一声。
“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贺红秋随手抛出一块黑漆漆散发着寒气的铁块,孙黔眼睛一亮,连忙接住,不忘道谢,“哈哈,师姐慷慨。”
“既如此,此事便到此为止。”贺红秋起身脚踏虚空而去。
“师姐放心,此事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