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上海滩的面粉大王,容公馆是一座欧式花园别墅,占地面积36亩,这在寸土寸金的公共租界也是非常少见的。
马玉成还要做蛔疳丸,叶长青没有让他跟着一起来。
容家的马车载着叶长青直接进了容公馆,最后在别墅主楼门前停下。
“叶大夫,到了!”容府管家在外面笑着对马车内的叶长青说道。
叶长青提着药箱下了马车,向管家点头说道:“劳烦管家领路!”
“叶大夫请!”
容府管家引着叶长青走进别墅主楼内,客厅里竟然坐着七八个人,全部都是上海滩有名的中医大夫,其中还有在上次闸北难民营一起给难民治病的马大夫、陈大夫。
“马大夫、陈大夫,你们也在啊?”叶长青看到两人很是惊讶的拱手问候了一句。
马大夫和陈大夫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双双站起来拱手回礼,马大夫说道:“叶大夫,你也被请来了?”
叶长青苦笑着说:“容老爷太客气了,派了自己的专用马车去接我,我不来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洗得油光发亮的四十几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走向叶长青,伸出手说:“叶大夫你好,我是容敬廷,实在是我的如夫人情况严重,还望叶大夫出手相救啊!”
叶长青跟容敬廷握了手,苦笑着说:“容老爷太看得起我叶某人了,这些都是上海滩的名医,有他们在,哪有我出手的份,我若出手,岂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吗?”
一个四十几岁,脸型消瘦,瘦高个大夫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看叶大夫年纪不大,也不知道他的医术怎么样,但至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其他大夫闻言都面带笑容,也不知道这些笑容有几分几分真诚,几分善意,几分讥讽,几分轻视。
一个年轻五旬,穿着土财主绸缎面料长袍,留着两撇八字胡,笑着说:“刘大夫,话不能这么讲嘛,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别看叶大夫年少,他也是因为治病救人上过几回报纸的,名满上海滩呢!”
这话里话外就带有明显的讥讽和酸溜溜的味道了!
还有一个五十几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夫伸手捋了捋胡子摇头说道:“济世堂自从陶大夫去世之后就没落了,现在竟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坐馆,唉!”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了,叶长青很是恼火,老子年少怎么啦?年少就有罪嘛?老子又没得罪过你们,犯得着这么冷嘲热讽嘛?草!
他正准备开口反击,但一个年近七旬,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说道:“好了,小叶大夫又没得罪你们呢,也没有抢你们的饭碗,大家各开各的医馆,各凭本事吃饭,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们也让病人都到你们的医馆去看病!”
“老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叶大夫因为治病救人而被记者登报,其医术肯定有独到之处,中医博大精深,一人一生难以穷其究竟,我们不会治的病,难保小叶大夫不会治!”
“我看容老爷把小叶大夫请过来是很正确的决定,现在容老爷的如夫人病情危急,多一个人多一份智慧!”
容敬廷连忙打着圆场,笑着说:“哈哈哈,吴大夫说得对,容某把诸位请来就是想集群贤之医术为我如夫人诊治,还请诸位莫伤了和气,容某在此承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诸位大夫,必备上丰厚的诊金以做酬谢!”
容敬廷说完转身对叶长青拱手说道:“叶大夫,现在罗大夫进去给我如夫人诊治了,还请叶大夫稍候!”
叶长青很惊讶:“罗大夫也来了吗?”
“是的!”
叶长青扭头看了看众人,问道:“并不知道哪几位大夫给容老爷的如夫人诊治过了?”
这时年纪最大,胡子最白的吴大夫说道:“小叶大夫,除了正在给容老爷如夫人诊治的罗大夫,我们这些人都已经给病人诊治过了,也都开了方子煎药让病人服下,但算上今天已经过了四天,病人腹中死胎依然下不来!”
“哦?各位开的方子,病人全部都试过了?吴大夫您开的药病人也试过了吗?”叶长青很惊讶的问道。
“对,全试过了!”
叶长青问道:“我能看看这些方子吗?”
吴大夫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大夫治病就是要根据病人的病情辨证施治嘛,病人的病情不辩不明,我想这也是容老爷把我们都请过来的原因吧!”
容敬廷立即让管家把这些大夫开的药方全部拿过来给叶长青看。
“大夫们开的方子都在这里了!”容府管家把七八张药方交给叶长青。
叶长青接过看来起来,第一张药方是乌金散,药方组成是熟地黄、真蒲黄、大当归、交趾桂、杨芍药、军姜、粉草各一两,小黑豆四两、百草霜五钱,以上为末,每二钱用米醋半合煎汤,待到六分沸腾时关火放温,顿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