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有些诧异:“这么快?”
江与临低头往外走:“浴室里有点闷,我先出去了。”
御君祁说:“好,这个洗干净了,你先拿去晾上。”
江与临应了一声,伸手去接御君祁递过来的衣服。
御君祁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条……黑色内裤。
江与临耳根‘刷’的一下热了,一把将内裤拽过来,炸毛道:“谁让你洗这个的?”
御君祁慢慢抬起头,表情淡漠中透着一股无辜:“你让我洗的。”
江与临头都晕了:“那么多衣服,你就先洗这个?”
御君
祁理所当然道:“我不太会洗,先拿个小的练练手。”
真是无从反驳,说得还挺有理有据的。
明明就是在偷奸耍滑!
江与临腹诽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沉默地转身离开了浴室。
随便吧。
*
回到屋里,依旧是无所事事。
江与临换上柔软干净的睡衣,从柜子里一叠蓝光碟片中翻找想看的电影。
虽然迟到了十年,但他们终于可以每天看电影了。
这也算不得玩物丧志。
江与临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工作都做完了——
他根据自己的记忆与星尘十三的描述,整理提取相关信息,剥茧抽丝,大致还原了末世降临的原因与深渊公司的联系。
深渊公司拥有数颗高能陨石,而‘金乌’与‘玉蟾’的磁场与高能陨石相异。
所以这些陨石会不会都被深渊公司藏了起来?
江与临将以上种种整理汇总,写成了一份足有十八页汇报纲要,托一只游隼带着,送往中心基地异监委指挥官办公室。
至于中心基地的人何时批复,就由不得江与临决定了。
反正他已经选了飞行速度最快的鸟。
拯救世界的主线任务进入等待期,江与临远离权力中心,躲在偏远的南海忙里偷闲,倒也逍遥自在。
落日西斜,最后一缕光晕消失在海平面。
夜幕降临,繁星漫天。
江与临靠在窗边,清风拂过发丝,清凉惬意。
目之所及只有苍天,明月,海波,星河。
游艇随着潮汐轻轻摇晃。
海上升起薄雾,船上的灯火映在水面,波光涟涟,与月色与繁星融为一体,似幻似真、缥缈迷离。
这是一片没有烟火的人间。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这一刻,那绵延五千年,深刻于骨血中的归隐之情达到了巅峰。
只是末世未平,动荡未止,怪物肆虐,人心叵测,神州大地还处在一片茫茫黑夜之中,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卸甲归田。
人常说偷得浮生半日闲。
真不知这短暂的欢愉平静,又能维持到几时。
半晌,御君祁终于洗完了所有衣服,也洗干净了自己,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
江与临把浴巾扔过去,骂他有伤风化。
御君祁不知道什么是风化,接过浴巾擦了擦脸,套上衣服坐回床上,靠着江与临的肩膀看电影。
江与临能闻到御君祁身的冷香。
明月当空,人鱼的歌声空灵婉转,余音袅袅。
歌声中,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江与临耳廓微动,按下暂停键,听花倦唱完整首歌。
他问御君祁:“花倦在唱什么?还挺好听的。”
御君祁念了句人鱼语,然后翻译出来说:“梦中的永恒星河。”
江与临:“怪物也会做梦吗?”
御君祁想了想,居然说:“会。”
江与临好奇道:“你都会梦见什么?”
御君祁陷入回忆:“冰川、寒风、大雪、海洋,和你的背影。”
江与临眉梢微动:“我的背影?”
御君祁偏过头,低声回答:“我总梦见你不要我了。”
江与临失笑:“怎么会呢,你被关在实验舱里的时候那么危险,我都没有不要你。”
御君祁把下巴搭在江与临肩膀:“我自己从停尸间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就以为你不要我了。”
江与临惊诧道:“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御君祁:“听你讲完以后,偶尔梦见零星的场景。”
江与临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都梦见什么了?”
御君祁轻按江与临因吞咽酒液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亲昵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和你打架。”
江与临呛咳一声:“梦见什么?”
御君祁剑眉弓起一道弧度,眸底写满疑惑:“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吗?在梦里,我掐着你的腰,从背后……”
江与临头皮发麻,抬手捂住御君祁的嘴:“好了,别说了!”
御君祁迷茫地歪了歪头,继续吐出令人耳热的大胆发言:“而且每次梦见和你打架,醒来后,我的交接腕都会肿起来,不过好在人类交接腕的自愈能力很强,不需要治疗也能自行消肿,我看过你的交接腕也是这样,想来应该是正常现象。”
江与临眼神飘忽了一瞬:“御君祁,你是不是快要进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