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叫的生物,宋辞音只知道一个。
“乌云?”
“汪汪汪!”
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一道光柱照过来,宋辞音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渐渐习惯光亮,她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瞳孔猛地放大。
“谢诣。”
飘摇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宋辞音浑身骤然一松,手脚都失了力气。
方才肾上腺素狂飙,她都没发觉自己竟然爬了这么高,现在一低头,竟然开始腿软。
“别怕。”
谢诣丢下手电,按亮乌云背上的灯。
两道光柱同时亮起,一道直冲云霄,一道洒向来时的路,照亮了整个山洞。
他张开双臂,笃定道:“我会接住你。”
宋辞音定定望着他,眼底流光闪烁,闭了闭眼睛,纵身一跃。
而后被人稳稳地抱住。
像山岳接纳归巢的鸟儿。
在谢诣怀里,她嗅到了熟悉的香气,干燥的、清苦的,却又无比温暖,让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忽地,宋辞音感觉到不知名的液体落在了她颈侧,起初她以为是洞穴上方滴下的水。
很快她反应过来,不是。
那滴水,是温热的。
她没敢去看谢诣的眼睛。
谢诣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直到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持续跳动的太阳穴慢慢平缓,那股让他保持清醒的剧痛逐渐褪去。
谢诣恍惚间意识到抱得太久,极其缓慢地松开手,嗓音低沉沙哑,“你受伤了?……我看到了血。”
“没有。”宋辞音略显不自在地后退半步,“都是那个人的血。我没有受任何伤。”
“那就好。”谢诣彻底放下心,“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旁人。”
和宋辞音预料的差不多,找不到人,那个女人一定会先行离开。
点了下头,她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看到了你发的梅花,很好看。”谢诣躬身捡起手电,递给宋辞音,“想来看看,顺便野钓,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你的同学。”
宋辞音接过手电,“是乌云找到我的吗?”
“汪!”
“嗯。”
宋辞音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你真把它当jun犬训了啊?”
谢诣没说话,又把乌云的牵引绳递给她,而后自然而然背过身,完全蹲下,拍了拍肩头。
意思很明显,要背她。
宋辞音比方才跳下来犹豫的时间更久,她记得自己好像说过了没受伤,只是有些腿软。
可眼前宽阔的后背化作莫大的诱惑,代表安稳、可靠。
她决定不勉强自己,还是攀了上去。
“谢谢。”
心跳紧贴心跳,呼吸缠绕在颈间,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笼罩过来。
谢诣呼吸略微重了一些。
他揽住宋辞音的腿弯,动作轻柔,脚步沉稳。
背上的人很轻,他却像背了整个世界。
乌云溜溜达达走在前方引路,宋辞音手指勾着牵引绳,一手举着手电筒,一句一句讲述方才的经历。
谢诣面色很冷,声音低沉,“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记得。”宋辞音说:“但很奇怪,我觉得,她好像并不打算伤害我,不像绑架或者勒索。”
更像……像在山林里抓只看得顺眼的小动物带回家养着玩。
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疯癫。
还很随意。
毕竟那个女人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
如果真是蓄谋已久,打定了主意要挟持她,不该如此潦草才对。
谢诣对宋辞音的猜测不置可否。
“对了,我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了。”宋辞音喃喃道:“五官很深邃,有外国血统?”
说到这里时,宋辞音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
几个男主中,和外国牵扯最深的,毫无疑问,是穆予昭。
这样的行事风格,也很符合原着中的穆家。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猜测,宋辞音没有尽数说给谢诣听。
山路颠簸,一摇一晃,宋辞音趴在谢诣肩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睡着了。
再醒来时,入目是木制的房梁,宋辞音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又回到了过去,一偏头,看见屋角的暖气片。
哦,没有。
墙上挂着幅字,上书“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带着明显的禅意。
宋辞音明白了,她应该是在济慈寺里。
按了按太阳穴,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门外有人影晃动。
宋辞音起身推开门,被几个同学围了一圈。
“你醒啦?”杨珂握住宋辞音的手左看右看,“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刚刚看到宋辞音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她晕过去了,还好那个背宋辞音的男人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她才明白,她只是睡着了。
周熠像极了霜打的茄子,蔫蔫地望着宋辞音,半晌,憋出个“对不起”。
宋辞音摇摇头,“我没事。”她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