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她抱着不能动弹。
藤蔓柔软又粗粝,慢慢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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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睡醒时,已是暮色四合,柔软的黄昏陷在庭院之中。
白琮月已经不在,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打算继续睡。
可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那丛好看的绣球花,若是在黄昏中肯定也十分美丽。
她披好衣服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夹杂着些许潮气的风窜进了窗户,赵时宁披散着的头发被胡乱地吹得飘起,她不仅没有觉得自己狼狈,反倒由衷感到开心。
绣球花在这半明半暗的黄昏中轻轻摇晃,霞光点缀在洁白的花瓣上,在这夜与日的交替时分,这种清澈又干净的美丽让赵时宁几乎看得呆住了。
她控制不住想要更近一步去观赏这份清澈的美丽,赵时宁连忙走到了门前,急迫地推开门,生怕万一些霞光便消失不见,绣球花就随着风凋谢。
只是等她真的踩下琉璃阶,走到那丛绣球花所在的地方,好看的花朵真的不见了踪迹。
“怎么回事,是我眼睛花了吗?明明刚才那丛花还在这里。”
赵时宁心口闷闷的,难得溢出些恐慌感,来回张望着庭院,试图找到消失的绣球花。
“你是在……找我吗?”
少年特有的清澈又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时宁连忙转过身子,不知何时黄昏中站着位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与衣服同色的发带束着长发,随着风白色的发带飘来飘去,像是飞舞的白色蝴蝶。
他生的格外的漂亮,如同晴日的白雪,尤其是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几乎让人一眼望到底,此刻他的眸中倒映着的……全是她的身影。
在这落日余晖中,赵时宁寻到了比绣球花更好看的存在,不由得目光愈发灼热。
少年被她死死盯着,似是觉得羞怯,默然垂下头,不敢再去看她。
“你是谁?我前几日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帝君府中的小仙侍吗?方才你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赵时宁率先问道,视线却没有移开,还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少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不说话时是温驯的,等到他开口时清冽柔和的声音更显得他温顺至极,像是可以任人摆弄的小羊。
“姑娘,我并非帝君府的仙侍,你与我分明是见过的,怎会从未见过。”
他指了指她身后消失的绣球花,耳根子又变得红了些许,随后垂着头不敢再和她说话。
赵时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她从未见过花变成人的。
直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粉蝶,在少年周身绕了几圈,竟然安静地落在了少年的髻边,他站在柔软的黄昏中,身上却落了金灿灿的光。
赵时宁连说话都快要遗忘,呆愣愣地盯着他髻边的粉蝶,“怎么会有蝴蝶……你难不成是花?……你该不会是绣球花吧?你是花仙?!”
少年点了点头,流露些羞怯的笑容,他朝着她走近几步,髻边的粉蝶缓缓的掀动翅膀,在他的身体周围又飞了几圈,随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是我,姑娘,我是来报恩的。”
他说这话时,几乎不敢看她,白皙的脸颊飘起了浅浅的红云。
“报恩?报什么恩?”
赵时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何时救过这么漂亮又温驯的少年。
“遮雨之恩。”
少年似是鼓起了勇气,终于敢直视她,可不过与她目光接触片刻,他便又要支撑不住,整个人都是晕眩的。
好想用叶子……把自己遮挡住……
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赵时宁却扬起笑容,眼眸弯起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这不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吗?再说了,你若是花仙,想必这风雨也是摧残不了你的,我是不是反而让你淋不成雨?是我多此一举了。”
少年连忙摇头,清隽的面容难得浮现一丝焦急,“不是这样的,万物皆顺应世间法则,若是没有姑娘你的遮挡,花朵也该随着风雨凋谢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也不必这样郑重来报我的恩。”
赵时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她确实什么也没做,也没什么需要小花仙来报恩的。
“姑娘,于我而言,姑娘就是我的恩人,若是您需要我,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会报姑娘的恩情。请姑娘……不要拒绝我。”
少年瞧着内敛羞怯,可此刻说话时又带着倔强的坚定。
赵时宁也不知怎么就扯上魂飞魄散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可怕,动不动就魂飞魄散,她听他这样说反倒是不好再拒绝。
“怎么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赵时宁,你以后就唤我名字吧。”
赵时宁慢慢踱步到廊檐下,寻了个栏杆靠着,安静地吹着这黄昏的风,等待着夜色的悄悄降临。
“好。”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清隽的面容十分好看,她听了她说的话,耳朵根子愈发的红,他安静地点了点头。
他的温驯无疑讨好了她,赵时宁本没什么兴趣与他接触,即便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