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这话才说完,门就被敲响,她差点吓得一蹦三尺高。
“赵时宁,是不是你?”谢临濯声线冷然,又敲了几下门,“再不开门,我便将这门给劈了,快出来。”
他与神帝在神殿内下棋,正说着话,谢临濯莫名觉得有人在窥探他,等他望过去时只看到竹林中的桃色背影。
谢临濯怎么认不出赵时宁的背影,立即辞别的神帝,寻到九重天的一处竹林,立即就追了过去。
最后寻到了这处藏书楼。
他见她迟迟不愿意开门,语气柔和了些许,“你做的事情我都不怪你,不要怕我……也不要再躲着我,孩子们都很想你。”
赵时宁不仅没有出门,反倒往仙人的躺椅后躲了躲。
“我听着你与外面的仙人关系匪浅,有什么事情还是摊开来说为好。”
仙人这样说着,悠悠哉哉起身,也没有去看赵时宁,就要去开门。
赵时宁连忙挡住了他的去路,表情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无声地说道:“求你了,不要开门。”
可仙人却好似看不见她的请求,只重复着一句话,“有些话,摊开来说为好。”
赵时宁不明白这个仙人为什么听不懂人话,她见他执意要开门,直接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弹。
“不许去,你这小仙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声音尽量放轻,只能更用力地抱住他,像是一只树抱熊。
仙人的脚步陡然停住,“你这个凡人……可真是无可救药。”
以谢临濯的妒心,若是见他与这凡人如此姿态,只怕不仅不会回九重天,反倒会记恨上他。
他的确可以将赵时宁挥开继续打开门,又或者把她当做让谢临濯回九重天的筹码。
只是此女实在是粗鄙,谢临濯看人的眼光有待商榷。
他实在难以相信谢临濯还能承担好神君的责任。
这念头不过转瞬之间。
房门外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谢神君方才为何如此着急离开神殿。”
赵时宁立即听出这是方才那个神帝的声音,她还没有松开怀中的小仙倌,以免他又要去开门让谢临濯进来。
“能否放开我?”
仙人垂眸看她,目光温和,但眼底却好像藏着淡淡的阴翳,压迫感十足。
赵时宁却没有松开,咬着牙道:“那你得先答应我,不许再去开门。”
他没有答话。
赵时宁却蓦然觉得掌心像是被火烧灼着,再也抱不住他,连忙撒开了手。
她刚想骂这小仙卑鄙无耻,就听到谢临濯淡声道:“既然这藏书楼被神帝设下了禁制,外人不得入内,想必她躲到了别处,我再去别处寻她。”
“好,不过既然四处寻不到,是不是也有可能神君看错了。”
神帝温声道。
谢临濯没有说
话,他未历劫前就与神帝共事已久,对他颇为信任,闻言难免也生出一丝犹疑。
“也许吧。”
赵时宁听着两人脚步渐渐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神帝及时出现救了她一条小命,只是不知为何要帮她。
她又睨了一眼面前的仙人,毫不客气道:“你这个小仙人真的白长了这副样貌,怎么心思如此恶毒,亏我还以为你为我指路是个好人来着。”
仙人没说话,而是继续坐回了黄木摇椅上翻起了书。
赵时宁还挂念着早点找到出口,没有再与他多费口舌的心思,朝着他方才指引的地方走去。
果然又有一道门,她急急忙忙推开。
随着一阵刺目的白光。
赵时宁陡然惊醒。
她才发现自己距离莲池上的桥没有走多远。
哪里来的仙人谈论谢临濯,又哪里来的茂密的竹林。
白琮月已经不在那,她茫然地转过去又转回来,好像凭空做了一场白日梦。
【我方才叫了你半天你都不答应我,我还以为你站着睡着了呢。】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我做了很多事情,还遇到了谢临濯!”
赵时宁又转过身看向那架桥,白鹤还在桥上盘旋,她与白琮月争吵的话还历历在目。
这些记忆分外鲜明,相对的是竹林中的记忆在慢慢消退。
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是疼的,没有在做梦。
“不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赵时宁顺着渐渐褪色的记忆寻去,一路寻到了仙人谈论谢临濯的地方,却发现根本没有仙人。
她又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惊骇地发现竹林是真实存在的。
这回她没有敢进去,只是站在原地发愣,完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她是真的青天白日的……就做了场颇为惊险的白日梦。
直到有人唤了她的姓名。
赵时宁猛得回头,却看见谢临濯和一陌生男子并肩而立。
那陌生男子……大概就是神帝了吧。
她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这传说中的神帝,就是极为寻常普通的样貌,就是普通到她随时随地可以遗忘的那种人,除了峻拔修长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