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弧度,静静地望向站在赵时宁身侧的小花灵。
阿绣突然慌乱起来,他深知若是惹恼了白琮月,只怕再也不能留在赵时宁身边,以至于方才才会一直阻拦着赵时宁。
他脸颊骤然失去血色,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帝君从未害过我,我也从未说过这话,是阿宁误会了。”
“阿宁,不是帝君害的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受了伤。”
阿绣也不过只是个才化形不久的小花灵,天真懵懂,只凭着要报恩的一腔勇气,就拼死留在了赵时宁身边。
他只能笨拙又愚钝地自保,让自己可以留在赵时宁身边。
白琮月目露嘲讽,对他装可怜的样子不屑一顾。
以他对赵时宁的了解,这种容貌全毁的丑八怪装可怜,于她而言只会觉得厌烦。
“阿绣,你不必被他吓到。”
赵时宁会护着阿绣,不仅是因为他对她有用,还因为在阿绣身上看见了她的影子,见阿绣连为自己申冤都不敢,以至于火气蹭蹭得往外冒。
这天底下还有道理可言吗?怎么到了仙界身份低微还要活该被欺负?
赵时宁一反常态,语气笃定,“白琮月,你别吓他。明明就是你害的阿绣,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她站了起来,挡在了阿绣身前,生怕白琮月再次对阿绣下手。
白琮月被她嫌恶的神色刺到,本来强撑着的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破碎。
他用力攥了攥手,可还是无法忽视她仇视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嫌恶还是厌烦?”
他在乎她的一切,即使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痛苦不堪。
赵时宁完全不能理解白琮月,明明他对别人心狠手辣,怎么她不过一个眼神,就好像能把他伤的遍体鳞伤。
莫不是装的吧。
“我厌恶你不是正常的吗?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毁人容貌,我怎么可能不讨厌你。你这种人根本没有真心可言。”
赵时宁开始怀疑起白琮月的一切,说不定能说喜欢她的话也是假的,哪里有人可以认识这么几天就对她爱的死去活来。
白琮月是不是也跟谢临濯一样,想借机抽掉她身上的一魂一魄,用来讨好沈芜蘅。
毕竟他也是男主之一啊。
她的目光渐渐沾染了防备,像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剜着白琮月的心脏,让他的一腔热忱变得十分可笑。
“赵时宁,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在你心里竟然如此不堪吗?”
白琮月可以接受她骂他恶毒,却唯独不能接受她怀疑他的真心。
明明是赵时宁百般招惹的他,怎么等他身体和真心全给了她。
她反倒还要怀疑起他的情意……
“昨日才在床榻之上哄着我为你生儿育女,今日就对我这样心狠的话……你心里难道半点没考虑我的感受吗?”
前所未有的酸楚和委屈缠绕着白琮月的心头。
他想起她昨日躺在他怀中,抚摸着他的小腹,温言软语地求着他为她多生几个女儿。
结果现在,为了别的男人来质问他,讨伐他。
赵时宁没想到他反问她,顿时哽了一下,语气也弱了不少,“明明就是你的错,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把阿绣的脸给治好。”
白琮月见她将阿绣完全挡住,言语之间还是执意要护着阿绣,好像他们两人之间才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
他纵使可以克制住沸腾的杀意,扭曲的妒意将仅剩不多的理智也渐渐消失。
白琮月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但他沉默了一瞬,声音很轻,“不治。”
赵时宁心里烦躁,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治不治?
”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们好好的不行吗?不要为了一个外人而生分。”
白琮月走到她身前,想要牵住赵时宁的手,可却又被她狠狠甩开。
赵时宁冷笑一声,“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成婚了,上次你说要接受引玉也是假的吧,是不是在盘算着到时候把引玉给杀了。你这种恶毒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白琮月默然望着被甩开的手。
在这灿烂日光下,他如坠冰窟,连浑身的血都是冷的,冷得他发颤。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心狠的话呢。
“我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我,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一心一意吗?我此生只会有你,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
赵时宁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只觉得他说的话都在狡辩。
她突然就厌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纠缠,指尖的灵力陡然窜出,瞬间将白琮月的侧脸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既然你不愿意为阿绣治伤,就用你的容貌偿还阿绣的痛苦吧。”
她知道他不会躲,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白琮月的脸颊上的伤痕迅速滚落血珠,血滴一滴一滴坠在衣襟。
如玉的容颜因为这道红痕,像是破碎的观音像,异常的美艳诡异。
她几乎积攒了全部的灵力,所以伤口很深,也让他格外的痛。
亦或者说不是伤口再痛,而是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