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读过签文,这才了悟居然是情劫。
赵时宁眼眸中闪过些什么,她忍不住露出些笑,没有抱兔子的手想落在他肩上,但又停在半空,最后又缓缓收回手。
“忘禅师父,莫非那老和尚要你躲的……怕不是情劫吧?”
季雪燃侧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赵时宁“噗嗤”一声,眼眸弯弯,“忘禅师父,我说笑呢,你可别把我的胡言乱语当真呀。”
他听见她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疏离清浅的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施主,慎言。”
赵时宁又将怀里的兔子递给了他,“师父,你可真无趣,我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生气了。”
季雪燃从她手中接过兔子,将兔子放在怀中,抬手轻轻抚了抚灰兔子毛茸茸的脑袋。
“施主,贫僧并没有生气。”
他弯下腰将兔子放在地上。
兔子蹦蹦跳跳地慢慢跳进了田地里,直至消失在田野中,再也看不清。
季雪燃缓缓站起身,往佛堂的方向走去。
赵时宁跟在他身后,与他肩并肩踏入佛堂,“既然没有生气,你怎么都不搭理我,怎么都不跟我讲话。”
季雪燃在佛前的蒲团跪下,“施主来自的目的,只怕并非与贫僧说话。”
赵时宁也跟着跪在另一侧的蒲团上,“那你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季雪燃又不说话了。
赵时宁却没有因他的沉默而恼怒,而是又在佛前拜了一拜,“方才来之前我不是都说了,我今日来此是来求姻缘的。”
她忽然侧过头,眼眸微弯,看向跪在佛前的季雪燃。
“忘禅师父,我知道你修为高深,你能告诉我以后的姻缘在哪里,你能告诉我……我未来的夫君又是谁吗?”
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季雪燃现在是肉体凡胎,不可能中了同心蛊还若无其事,除非他一直在忍着。
赵时宁是尝过这蛊虫的滋味的,但凡她靠近司鹤南就不受控制想靠近他。
这同心蛊是让人情根深种的,只会比司鹤南给她下的蛊更难以忍受。
赵时宁这样想着,身体便凑近他一些,打量着他究竟有没有异样的反应。
季雪燃跪在佛前,神情异常平静,好像真的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凑近而心生波动。
“你怎么又不说话……”
赵时宁叹了一声气,又跪了回去,若有其事地又在佛祖前拜了一拜。
“佛祖保佑,让我早日寻得如意郎君,然后生几个孩子吧。”
季雪燃听着她说的这些话,手中握着的佛珠越攥越紧,心中默念着经文,可越念心反倒越不宁静。
赵时宁还在问他,“忘禅师父,我以后的夫君又该是什么样的,以后我与夫君会生男孩还是女孩?若是我能寻得如意郎君,到时候定要感恩师父。”
季雪燃骤然瞥向她,就连声线都变得不平稳,“施主,你究竟想做什么?”
赵时宁盯着他清雅的面容,露出无辜的笑容。
“忘禅师父,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在生我的气?出家人不是说不可以生气的吗?”
季雪燃因她这句话,心彻底乱了。
纵使明知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情意,可身体里因她的话,不受控制无端涌起的嫉恨愤怒,这些陌生的情绪让他几欲作呕。
这便是师父口中的……情劫吗?
“忘禅师父,就算你不搭理我,我也不会生气的,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赵时宁这下看出来了,同心蛊不是没有作用,而是这季雪燃太过能忍。
季雪燃手中捻着的佛珠,一珠又一珠捻过,每一珠都是一句“阿弥陀佛”。
“忘禅师父,我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精吗?你怎么不仅不敢看我,连跟我讲句话都不敢。”
赵时宁规规整整地跪在蒲团上
,仰头看着供桌上慈眉善目的佛像,她方才忍了半天,现下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她体内有母蛊。
同样不受控地想亲近他。
“忘禅师父,你救这世间的贫苦百姓,连一只兔子都会救,那你为什么不能救一救我呢?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呀,师父我求你救一救我吧。”
赵时宁可怜兮兮地跪坐在他身侧,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念佛,索性一把拽住了他手中捻着的紫檀佛珠。
“季雪燃,你跟我说话呀。”
季雪燃这才睁开了眼眸,连赵时宁都忍不住惊了一瞬,他琉璃似的眼珠充斥着血丝,好像正在忍受着锥心的煎熬。
赵时宁将手指放在口中,用牙齿咬破手指,血珠不断地从指尖涌出。
她缓缓凑近到他身边,像是扰乱高僧修行的妖精。
她甜蜜的嗓音有几分羞涩,“忘禅师父,我比较怕疼,咬脖子太痛了,你先将就着一些吧。”
“昨日你对我做了什么?”季雪燃视线落在她冒着血珠的手指。
赵时宁十分坦荡,“哦,也就是对你下了情蛊,说是对喜欢的男人下情蛊,就可以让他无可自拔爱上我。”
“忘禅师父,那你现在到底爱没爱上我呀?”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