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张有贵走远了,孔缺才从后院探头探脑的出来。
“你怎么敢招惹官府的人!”
他甩着袖子问宋恬,似乎很不可思议。
“自然是寻个靠山!”
宋恬面无表情。
虽然他帮忙解决了大麻烦,但也种下了不小的隐患。
若是骗术被人识破,她可就要遗臭万年。
也亏得张有贵不愿计较,否则明年的今日可能就是她的忌日了!
孔缺满脸不可置信,夸张的指着张有贵离去的背影:
“他——能当靠山!”
作为混迹江湖的老手,他能想到的靠山不是行业老大就是江湖帮派,谁会找一个专门破案的捕头?
搞不好哪天自己就被下了大狱。
宋恬没空搭理他,给他一个白眼。
“我这儿可不养闲人,要么你就在店里帮忙,要么请自谋出路。”
她都快忙的不可开交了,可没工夫跟他扯皮。
孔缺撇了撇嘴,嘀咕道: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宋恬每次对他都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可到底也没把他怎么着。
这句话被谢云哲听去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孔缺:
“孔先生还要在小铺里待多久?
这衙门里的捕头每日出出进进的,谢某可保不齐哪天会说漏了嘴。
把先生的老底揭出去。”
孔缺转头看他一眼。
当初被谢云哲揪着头发威胁要报官的恐惧感油然袭来。
他脸色难看的回了一句:
“用不了多久,我赚点傍身的钱财就告辞!”
……
宋恬一早上忙的脚不沾地,没注意孔缺在她的店门外,开了张。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好看的戏法不要错过了啊!”
他朝坐在外面等位的食客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看见自己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
然后凭空一翻,手里便多出一把小巧的簪花来。
引得在场的食客们一阵惊呼。
“你是怎么做到的?”
孔缺笑的灿烂如花:
“说好了这是戏法,告诉你们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他把簪花随意插在几个小姑娘头上,姑娘们欢喜的凑在一块嘻嘻哈哈的笑。
有没得到的,就起哄让他再来一把。
孔缺背起双手清了清嗓子,心说果然是小地方的人好骗。
“簪花什么的太简单了,不如我们玩儿点儿有意思的!”
他将一锭银子拿出来,左右手倒了几下,然后伸出一双拳:
“谁能猜中银子在哪儿,这银子就归他了,若是猜不中,就要给我十文的辛苦钱!”
这下不光是小姑娘了,许多大婶小伙子也跃跃欲试。
十文钱不算多,可那块银子看着足有二两呢。
“行,我来试试!”
有个壮实的小伙子掏出十文钱。
“来吧这位小兄弟,看看你今日运气如何?”
孔缺兴高采烈的将两只拳头伸过去。
他专门练过千术的,自然不会让旁人得了便宜,好多人试了又试,还是猜不中到底在哪儿。
有的人知道他耍了手段,试了几把就放弃了。
可有的人却是越猜越上头,一早上输了快一两银子。
刚开始还有人与他搭话:
“你这年轻人看着怎么有点面熟?
好像跟昨晚那位白马寺的高僧有几分相像。”
孔缺一边变幻出赌博新花样,一边毫不心虚的自嘲:
“这位老伯您可真是抬举我了,我要是有高僧那样的本事,至于沦落到靠宋掌柜接济过活吗!”
说话的老伯被这么一说,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
昨晚那高僧来的时候灯火昏暗,他也是仗着站的近多看了几眼。
只觉得那高僧慈眉善目,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再看眼前这个年轻人。
虽说模样还算周正,但总有些贼眉鼠眼……
他兀自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
到了后来,有几个输红了眼的年轻人已经在怀疑他出老千,盯着他的双手不敢眨眼。
“你不可能把把都会赢,一定是藏了什么机关!”
可任他们如何仔细,都没看出孔缺破绽。
有个输了三两银子的年轻后生就受不了了。
“把钱还给我,你这个骗子!”
他失控的推了孔缺一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那些钱是给我娘买药用的,不还给我跟你没完!”
他是去买药的途中看见孔缺在这儿开赌局,一时手痒试了几把,结果都输了。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孔缺又让他赢了一把,把输掉的钱赚回来三分之二。
小伙子又来了底气,觉得下一把一定能翻本,说不得还能赚上一大票。
结果就……
一发不可收拾。
孔缺没想到一上来就碰上个这么输不起的。
但他辛苦一早上,退了他的就得退别人的,岂不是要白忙。
“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