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
还真是你啊?
你个天杀的,还敢回来!
看我不掐死你!”
刚把佃农们召集到一起,准备宣讲。
就有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冲上来,发疯般要掐宋恬的脖子。
旁边的杨树才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见有佃农上前拦住了那个女人。
“干什么呢,人家谢家娘子是知县大人派下来发布政令的,徐氏你少在这儿发疯!”
拦人的是谢家之前隔得最近的邻居,廖大哥。
随后收留根生的钱伯也上了手:
“就是,别把你相公和女儿的事儿都怨在人家宋娘子身上,是你们自己多行不义。
要不是人家宋娘子一家救下了根生,我都还不知道你们背后里搞鬼,差点害了那孩子!”
然而徐氏丧夫又折女,哪里听得进旁人的劝。
兀自在两个人的钳制下扭动挣扎,满面狰狞的瞪着宋恬:
“是你!
就是你!
要不是你在县里开什么饭馆,瑶儿怎么会嫉妒你过得好,怎么会勾搭牛二那个浑小子!
要不是你撺掇谢云哲去科考,我家老爷怎么会被人拉去抵罪?
你们为了报复,竟然唆使姓钱的虐打我女儿。
还暗中给我家老爷下了毒,杀人灭口啊你们!”
她骂的疯狂,众人亦是似信非信。
宋恬却觉得奇怪:
“三伯娘,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谢瑶不是早被接出来了吗?她没回家?”
纵然她说的没有几句是真的,但丧夫之痛宋恬也可以理解。
不过故意挑唆的那个人,更为可恨。
徐氏显然已经癫狂,没剩几分理智。
即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佃农拉着,她还是差点挣脱。
“呸!
不就是你不让宋娇给我家瑶儿放妻书的吗?
她如今在牛家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我一定要你偿命!”
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就要冲过来。
廖大哥和钱伯两个差点拉不住她。
“对不住了,徐婶子!”
廖大哥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记掌刀劈在她后颈。
徐氏两眼一翻。
终于清净了!
“我找人把她送回去,宋娘子你们先开始吧。”
钱伯的老伴,钱大娘接过昏过去的徐氏,叫了两个相熟的农妇将人给抬回去了。
宋恬心里不是滋味儿。
虽说谢伯城这一家子都心术不正,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实在让人唏嘘。
“恬丫头,咱们……开始吗?”
杨树才不确定的问。
宋恬点了点头。
不管出了什么事,宣讲总还是要进行的。
可是刚说了没几句话,谢氏族长,谢伯清又出来干预。
“云哲媳妇儿,虽说你这是县衙通告,但回族群办事,怎么也得知会我这个族长一声吧?”
他很不高兴的说。
“前段时间因为谢云哲的事儿,老三已经命丧黄泉。
我知道你们一家是对我谢氏很有意见,这是……又要回来拆我的台?”
宋恬莫名其妙,这都哪跟哪儿啊?
但是谢伯清带着几个年轻的后生,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既然已经从谢家村出去了,以后就别回来碍眼了。
老三的命都赔给你们了,还想怎样!
我看在谢云哲又做回读书人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可别得寸进尺!”
宋恬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是,族长。
三伯公的死跟我们……”
然而谢伯清根本不想听她辩解,叫了几个后生将他们发出去的传单又收回来,塞进杨树才怀里。
气呼呼的将他们赶出了谢家村!
“恬丫头……这……?”
杨树才看着手里的宣传单,不知所措。
早听说谢家族人对恬丫头一家不好。
没想到,竟是这般待遇。
宋恬也怪郁闷。
他们到底了不了解案情?
怎么都把谢伯城的死迁就到他们身上!
“走吧,不让我们进就算了!”
改天让根生再回来跟大家说说辣椒合作社的事儿吧。
杨树才有点尴尬。
他知道宋恬肯定不好受,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杨掌柜,咱们都出来好几天了,您还惦记着醉仙楼的生意。
要不您自己先回去吧。
我还要再去文大娘家一趟!”
“哦,那行。
你自己小心着!”
杨树才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还让恬丫头觉得难堪。
他也确实惦记醉仙楼的生意,就起身自己走了。
宋恬生了会儿闷气,往镇上文大娘的家走去。
“娘,今年开春的时候我要读书继续科考。
您非说读书无用,浪费光阴,叫我回来帮爹看生意。
我好不容易学会杀猪了,您又要让我去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