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早过了符院长的就寝时间。
然而他还在努力的坚持着。
几个夫子一起去找擅自去后山的学生,到如今还没有消息。
若真出个好歹,他这个院长也不必做了。
“哎,早知道就不叫他们自己庆祝了,直接放回家!”
他都做了二十多年的院长了,没想到却在这种时候出这样的差错。
“院长,夫子们回来了!”
书童突然闯进来,吓了符飞远一大跳。
但他顾不上苛责,起身惊叫:
“真的?
学生们可有找到?”
书童点点头,又摇摇头。
符飞远烦躁: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小的看到一行人回来,赶紧就来跟院长汇报。
倒是看见有学子在他们中间,但是不是都回来小的还不知道。”
符飞远:……
就不能弄清楚再来跟他说?
“走,一起看看去。”
他也没心情在这儿等着了,赶紧披了外衫出去查看。
“院长!”
常夫子几个正押着几个学生,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人没事吧?可都回来了?”
符飞远端着一脸威严,问。
常夫子回头看了一下。
几个学生纷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回来了五个,他们说谢云哲是后来才走的,没跟他们一块。
会不会是根本没去后山,到别的地方去了?”
符飞远纳闷:
“哎?
他从我这走的时候是说要跟同窗一起去庆祝的啊。”
当时他也没问到底是去哪儿。
没想到这几个学生就给他捅出这么大篓子来。
说着就回头叫他那个书童:
“赶紧去谢云哲寝室看看他回来没有。”
书童领命去了。
符飞远才注意到,跟着队伍一起出发的宋恬,似乎也没见着面。
“谢云哲的娘子呢?
不是跟你们一起去找人了吗?”
常夫子回头看了看,真没看见人。
“她不是一直跟在咱们身后吗?”
他问其他几个夫子。
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都没看见啊!
常夫子有点慌神。
“找到学生们的时候她还在的,没见到她夫君,当时还很着急。
学生们和夫子劝了一下,就跟着队伍回来了。
一路上大家都在说学生们偷酒的事儿,没注意……”
“赶紧回去找啊!”
符飞远大喊一声。
本来是学子们的事儿,如今连家眷也丢了,这还得了!
“院长,谢云哲的寝室是空的,根本没人。”
书童这个时候也回来禀报。
符飞远彻底慌了神。
好不容易出了个府案首,这才刚揭榜人就丢了,可怎么得了。
“给我拿个火把,你们路上都经过了哪里,赶紧带我去找找!”
再怎么也得先把宋恬找回来。
夫子们还没缓口气,又被拉着上了山。
去后山的几个学子们被关在院长室里,听后发落。
“哎,你们说谢兄能去哪儿啊,不会在山里走错路了吧?”
徐磊问。
另一个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陈明。
“陈兄不是给他留了地图?
山上的小道也不复杂,肯定不会出错的吧?”
陈明少见的没有搭话,只心情低落的抠着手指。
大家都以为他是担心,也没在意。
符飞远跟着几位夫子一起找了一圈,走过的路上并没见到人。
常夫子突然想起来:
“去的路上宋娘子发现一个岔道,还问可不可能走了那边,不会是往山里走了吧?”
众人都看着符飞远。
符院长喘了口气:
“这里离书院不远,还不属于大青山腹地,猛兽一般不会到这里来,咱们赶紧去看看。”
众人都知道事态严重,也没人敢提出异议,默默的跟着走了。
一行人举着火把,找到了宋恬拐弯的那个岔路口,一路顺着扑倒的草迹找到了宋恬和谢云哲落崖的地方。
常夫子心里凉了半截。
“院长,这里有猛兽留下的痕迹,看块头应该是黑熊!”
符飞远火把差点没拿稳。
“黑熊怎么会到这里来!”
明明这里与书院相隔不远,不远处还有猎户居住,一般是碰不到猛兽的。
常夫子也不知道,只能沉默的摇头。
他举着火把顺着树枝压倒的痕迹往下看了看:
“这下面是个天坑,我听附近的猎户说起过,说深度超过两百丈,周围全被灌木藤蔓覆盖,没人进去过!”
若他们夫妻真从这里掉下去……
符飞远腿软了软。
“赶紧回去,派人去县衙知会一声,看看捕快们愿不愿意来帮忙寻人。”
这么复杂的地形,他们几个又没什么登山经验,不敢贸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