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不吱声。
谢伯松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说不出口了。
他自己都觉得这谢氏这么做太不要脸了。
“我知道,谢氏之前那般对八嫂和云哲,此时再开这样的口,的确有点……”
他顿了一下,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这种厚脸皮。
“阿恬若是不愿帮忙,九叔公也可以理解。”
他原本就不想来的。
是谢伯清和族老们搬出宗族大义,非赶着他来的。
宋恬笑了笑:
“九叔公,这次来找我,不是您自己想来的吧?”
谢伯松尴尬了好一会儿,就只能苦笑应对。
宋恬继续道:
“若是九叔公有事相求,我和谢云哲就算是赴汤蹈火,那也在所不辞。
可若是谢氏请我帮忙,我还真得掂量掂量!”
谢伯松朝宋恬拱了拱手。
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不过,云哲怎么也算是谢家血脉,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说短就断了的。”
宋恬话风一转。
弄的谢伯松有点迷糊:
“那阿恬的意思是?”
宋恬理了下袖子:
“麻烦九叔公替我转告族长大人,他若是真想求我,自己来说。
只让九叔公传话,怕是不妥。”
谢伯松知道宋恬心里还有气,这还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于是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宋恬却是亲昵的将人给拉住了:
“我那些脾气是发给谢氏看的,跟九叔公没有关系。
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还没尽一下地主之宜。
再说谢云哲也还没见您一面呢。
按常理来说,他才是一家之主,您刚才的意思,也得让他知道知道。”
宋恬一面将人留住,一面遣人去将谢云哲和刘氏都叫回来。
又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子菜,还出去买了两箱子的谢礼,准备给谢伯松带回去。
一家人虽说对谢氏颇有意见,但对谢伯松两口子都很尊敬。
刘氏和谢云哲陪着谢伯松聊到了很晚……
第二天一早,宋恬雇了辆马车,派了寒东寒西两个人,给谢伯松抬着两箱子谢礼,风风光光的送回了谢家村。
谢伯清和一众族老都已经等了一天了。
如今突然说人回来了,还是坐着马车带着礼物回来的。
以为自己的事儿都办成了呢。
结果听到谢伯松的传话,整个人都懵了。
“伯……伯松,她真是这么说的?”
他 看了看寒东和寒西抬下来的两只大箱子。
里头满满当当的装着各种名贵药材,稀缺山货,以及刘氏给谢伯松和他娘子做的刺绣衣服。
哪一样单拎出来也很值钱的样子。
“我们东家说了,送礼是感谢九叔公当年在他们落魄时候的接济,但族长大人所说之事,就只能算生意往来。
您若诚心相求,还是自己去跟她商议的好。”
寒东看谢伯松涨红着一张脸,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主动上前帮忙解了围。
谢伯清愣住了。
这小丫头是在趁人之危?
可目前谢家商铺亏损严重,还要养着十几个好吃懒做的蛀虫,关键监市那帮人他还不敢得罪!
再这般下去,很快就要到了变卖族产以供应虚耗的地步了。
“伯清啊,你也算是咱们叔伯几个看着长大的。
若是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这匡扶谢氏的重任……”
族老们又开始念念碎。
谢伯清咬了咬牙:
“我去!”
……
宋恬还是一个人接待了他。
为了避免太丢脸,谢伯清也没带其他人。
“怎么就你一个?
你夫君谢云哲呢?”
谢伯清有点不高兴。
知道他要来,还不在家等着。
只让个妇人接待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族长!
“夫君学业繁重,一早就去书院读书了。
族长有什么话跟我说便是,在我们家,我做得了主。”
宋恬将手里的茶壶一放,大喇喇的坐在他对面。
谢伯清忍了忍。
目无尊长也就罢了,茶壶都拿出来了,也不知道给他斟上一杯!
“我的来意,昨天伯松应该都跟你说了。
既然你说是生意,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吧。”
他就有些憋屈。
若不是被谢伯庸那个小子坑了,他何苦如今对一个后宅妇人低三下四!
宋恬笑了笑:
“既然族长都这么说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之前我夫家落难,谢氏非但不肯帮忙,还联合起来排挤他们母子。
如今谢氏落难,却求到我头上。
族长若是这般态度,那我还真不愿管这闲事!”
说着,她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
“你!”
谢伯清气的瞪眼。
“你这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