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看翠荣神情不太对,怕她会做什么冲动的事,于是搪塞:
“他还在大理寺诏狱里关着,若要见面得办各种手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她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两个姑娘,劝道:
“不如你先照顾她们两个身体都好了,再做打算?”
……
云海潮发泄了一通,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怪那幕后之人太狡猾了!
平静下来之后,依旧跟谢云哲一起去搜了证据。
除了一些赌场明面上的账目,和一个只记录了这个月进出人口的小册子。
其他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了。
而且小册子里记录的人口去向都用看不懂的符号代替。
若不是他们内部人员,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云海潮拿着那份小册子看了又看,突然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上面也有改动的迹象。
依旧是划掉原先的内容,顺势在结尾处画了个三角号。
跟之前他查获的证据和谢云哲给他看过的判决书上一样。
但这个册子的划改后面,还写了个字。
“杀”!
跟谢伯岚的判决书上的字体差不多,好像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就更让他确定了。
这个人口贩卖团伙的幕后黑手,一定是朝廷里的高官!
而且……
这个“杀”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怎么,有发现?”
谢云哲看他呆愣半晌,便走过去问。
云海潮不确定。
字迹一事,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写习惯,但运笔相似者也经常有。
他得再去对一对。
“你留在这里善后,我突然想起点事,先走一步。”
“可是什么要紧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谢云哲见他走的急,赶紧追上去问。
云海潮摆摆手。
“先不用,未必能找到我要的答案。”
即便真是一个人的字迹。
他也不可能仅凭一个字就定人家的罪。
何况那个人还位高权重,又城府极深,根本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来。
谢云哲却继续追着他:
“要不是什么急事,明天我能不能告一天假?”
云海潮就停了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请假!
谢云哲也有点不好意思。
可这里的人犯都死光了,也没有需要他审的。
这窝点里又干干净净,搜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母亲和弟弟刚刚进京,我是想陪他们熟悉一下环境。”
云海潮翻了个白眼。
却知道人家这也是正当理由。
“行吧。”
他指了指谢云哲的鼻子。
“别耽误太久!”
他有预感。
这条被他查了有些日子的大鱼,就快浮出水面了。
谢云哲赶紧答应:
“放心吧,耽误不了查案。”
他是想跟刘氏说说进京以来的经历。
再尽快帮浩儿找个学堂!
云海潮点了点头,带着他的小册子匆忙走了。
一路骑着马来到长安街,直奔昌隆饭庄。
“哟,云大人,好久不见!
您……怎么现在来了?”
由于恬恬火锅城的冲击,昌隆饭庄生意大不如前。
跑堂的小二坐在门口打瞌睡。
听见有马蹄声,赶紧起身迎接。
却发现,是许久都没来过店里的云海潮。
“大人这个点儿来,是想吃饭?”
这也不是饭点儿啊。
偌大的饭庄空空荡荡,除了店伙计没有旁人。
“我之前丢了块玉佩,左思右想很可能是落在昌隆饭庄了。
能进去找找吗?”
云海潮翻身下马,随便扯了个理由。
这是个大人物,小二哥自然不敢拦着,笑的满脸热情的将人往里让:
“您请!”
云海潮进了饭庄,却也不着急找东西。
在他经常去的三楼雅间周围逛了逛,看见了走廊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字画:
“去年虽旱犹禾熟,今年飞霜先杀菽。”
出自一首曾经流行一时的悯农诗。
但也有人用以隐晦的表达对心上人的相思。
那个“杀”字。
果然跟册子上的如出一辙。
云海潮看了半晌。
他来昌隆饭庄好多次,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观察过了。
没发现它与人口案有任何牵连之处。
却没想到,线索却隐藏在这里!
难道真是章太师或是太子?
“云……大人?
您要的找的东西,还找吗!”
一直跟着他的小二哥,越看云海潮的眼神越觉得有点吓人。
这幅字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是谁的墨宝?”
云海潮问。
小二哥战战兢兢:
“这……挂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