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钩子上挂着的一个小小的荷包上。
荷包布料不算上乘,但好在针脚精致,绣着预示多子多福的石榴花,里面装的是一把晒干的花生。
这种荷包裴砚见过,这是后宫里向菩萨求子的宾妃最喜欢用的东西,当然民间求子的妇人间也常常这般,求个好兆头。
裴砚深邃视线从荷包上滑过,落到林惊枝面颊上。
他有些粗粝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饱满的唇瓣,心底低低叹息一声。
她应该也想和他有个孩子吧。
想到孩子,他心脏突然剧烈一痛,失落填满他整个胸腔。
裴砚呼吸变得急促,唇瓣也瞬间失了血色。
但心底又像是突
() 然多了道软肋(),他们若是有了孩子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是不是就会对他更亲近些,不会像现在这般排斥?
裴砚深深吸了口气,掩去瞳孔中含着的深意,动作轻柔掀开衾被,伸手小心翼翼把林惊枝搂紧在怀中,满足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林惊枝眨了眨眼睛,从梦中醒来。
这一觉,她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慢悠悠伸了懒腰后,才出声喊孔妈妈进屋伺候。
直到午膳后,裴砚才派云暮过来传话。
没多久,一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从惊仙苑角门出发,山苍驾车,暗中无数黑衣暗卫跟随。
马车有些小,林惊枝被裴砚抱着坐在怀中,两人姿势亲密,随着马车的抖动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小腹下方的变化。
“夫君。”林惊枝嗓音微微发抖。
裴砚箍着她纤腰的掌心也同样覆着一层薄热湿汗,但让他放开她,他是不愿意的。
“嗯。”裴砚垂眸,清隽冷白的面颊,瞧不出任何的动情的模样。
林惊枝抿了抿唇厚,在裴砚怀中小心动了动,想着换一个舒适姿势。
不想裴砚突然浑身一僵,宽大掌心用力掐了一下她的侧腰。
他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了。
他们已经许久没做,她在用药,他近来极为克制。
“枝枝。”
“别动。”裴砚鼻息很热,伴随着他身上清冷的松香。
林惊枝霎时不敢乱动。
半个时辰后,马车已经在崔家府门前停下。
裴砚冷白指尖撩开马车车帘。
林惊枝抬眼望去,崔家府门外站着一群人。
打头的竟然是周氏,周氏身后跟着一群裴家的小厮仆妇。
“夫君。”
“这是?”林惊枝捂着唇,小声问。
裴砚乌眸冷厉一闪而过,不带丝毫感情盯着周氏背影:“周氏准备把裴家大姑娘接回裴家养病。”
“崔家不同意。”
林惊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出嫁的姐儿,就算生病了,也没有回娘家养病的道理。
更何况在崔家人觉得,裴漪怜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真的让周氏把人接走,他们崔家就要落得一个苛待儿媳妇的名声。
崔氏作为五姓之一,哪能容许裴家上门打脸,说什么也不同意周氏把人接回去。
这一闹,就从清早僵持到了傍晚。
最开始崔家还算有耐心,好声好气劝着,到了后面崔家也来了火气,只觉得周氏得了失心疯。
直到周氏说,裴家大姑娘在崔家生的病不是病,而是在崔家遭了黑手,被人暗害算计。
崔家当场就不干了,他们自认对作为长孙媳妇的裴漪珍极好,周氏血口喷人,她们绝不会承认。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出的声。
扬言要请郎中诊治,或者请宫里的御医入府。
() 但凡查出裴大姑娘中毒,崔家定会给个说法,若是没有查出来,那就需要裴家低头道歉。
直到宫里的御医真的被崔家太夫人请来,又请了许多汴京城有名的郎中后,周氏这才冷着人被崔家人迎进去。
林惊枝见周氏进去,指尖紧紧攥着裴砚衣袖,她小脸白得厉害。
仰着头,有些无助看着裴砚。
“御医若是检查出那串羊脂玉佛珠,和裴家大姐姐中的毒,是一样的。()”
“而且东西是沈太夫人送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沈太夫人要怎么办?”
裴砚一叹,轻轻拍了拍林惊枝的背脊。
他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沈太夫人送的。”
“佛珠都是经由她的手送出去。”
“沈太夫人作为沈家老祖宗,以她的手段,她自然能查出是谁借她之手促成这样结果。”
“枝枝。”裴砚声音又沉又冷。
“如果那个做坏事的人,哪怕沈太夫人知晓,也愿意沾得满身脏水,要舍命相护?”
“你该如何?”
林惊枝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裴砚。
她眸光颤得厉害:“夫君是话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明白。”
裴砚却是缓缓笑了:“枝枝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我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