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虞雅想了想：“开始的时候很愤怒吧，但是看到她祸害了那么多人，还去跟人雌竞后，更多的是无助。”
“很长时间都处于一种自我怀疑中。”
“那时候觉得，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呢，偏偏还要让我看着。”
“那是真的无助啊，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
虞雅晃了晃脑袋：“不过后来就好了，看得多了，就无所谓了。”
“他们死的时候我还能开瓶香槟呢。”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还能怎么办？”
“有些东西是不能细想的，想的太多，容易厌世。”
“至于现在嘛，就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杀了沈灼和娄婷，我就算现在就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起这个，虞雅朝虞珂看去：“不过你那天是真的有点冲动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要真把人弄死了，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虞雅挠了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为了那么几个人渣把自己送进去不划算。”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死，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大。”
虞珂没有说话，脑子里一直在想虞雅的话。
虞雅有些话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就算现在接受不了，等过个十天半个月，或者三年五载的也就过去了。
她之所以觉得难以接受，只是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信念突然崩塌。
也许过个十年八年，她也能像虞雅一样学会释怀呢。
虞雅站了起来，转身朝小破屋走去：“既然你都发话了，那我先去处理点私事。”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虞珂没有看她，一滴泪又从眼眶滚落下来。
她擦了擦脸，听到屋子里传来惨叫和求饶声。
声音尖锐刺耳，过了好一会，虞雅才拿着刀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身上溅了好多血，浓到在黑色的衣服上还能看到血色。
虞雅甩了甩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朝虞珂笑了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洛川？”
虞珂摇头：“不回去。”
虞雅看着她，眼神慢慢变得幽深，突然就笑了。
她随手把刀抛进茂密的树丛里，又把衣服脱下来也扔了下去。
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套干净的换上。
“既然不回去，那跟我一起到处玩玩吧。”
“人啊，还是没心没肺的好，活的轻松一点。”
虞雅走到虞珂旁边低头看着她，眼珠子转了转，掏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蹲到虞珂面前点击视频录制。
见虞珂望着远处，她喊了一声：“虞珂，看镜头。”
虞珂皱眉看了过去：“你干嘛？”
虞雅笑了笑：“没干嘛啊，记录生活嘛。”
虞珂垂下脑袋：“有什么好记录的。”
虞雅：“怎么能这么说？人生处处是惊喜，处处都是值得我们去发现的好风景。”
虞珂无话可说，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发现什么好风景。
虞雅思索了三秒，扭头朝虞珂看了过去，朝她挑眉：“虞珂，我们要不要玩把大的？”
虞珂：“什么大的？”
虞雅眨了眨眼：“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她切换了一下摄像头，把周围的景色拍进手机：“风景真好啊，在洛川那样的地方，还真是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虞珂没说话，虞雅拍够了，站起来朝虞珂伸出手：“走吧，下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人都要馊了。”
虞珂借力站了起来，跟在虞雅身后下了山。
虞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手机摄像，撞了撞虞珂的肩膀：“看镜头，你这人怎么不是低着头就是看着远处发呆？”
“多注意身边的风景，错过了可就看不到了。”
虞珂不想看：“你能不能别老拍？”
虞雅：“不能，我这叫弥补我缺失的这么多年。”
虞珂不再说话了。
虞雅算了一下：“我身上的钱倒是还够花一阵子，你带钱了吗？”
虞珂摇头。
虞雅：“……你一分钱没有就来找我了？你这是要我养你？”
虞珂看着她不说话了。
虞雅嬉皮笑脸笑了起来：“没有就没有吧，我养你，我都养你了，你叫我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虞珂懒得理她，她又收起了手机摄像，把视频点了保存。
虞雅点开短视频看了会，突然凑到虞珂面前把手机递给她看：“你看这个，想玩。”
虞珂低头看了看：“翼装飞行？”
虞雅嗯了声：“感觉很刺激啊，怎么样，试试？”
虞珂摇头：“不试。”
“不敢？”
虞珂：“……训练时间太长了，最短也要十个月到一年的时间，这还是高强度训练的成果。正常训练需要两到三年，你有这么多时间？”
虞雅遗憾摇头：“那还是算了。”
从开始到放弃，她只用了短短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