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西伯利亚吹来。
夜里冷了。
伪军们睡熟了。
当值的小鬼子还在炮楼的铁丝网内转着圈子,狼青解开了链子,从炮楼里出来。
炮楼上的探照灯把道路照的像白昼,两侧的灯也在有规律的转着。
四个鬼子醒着,不见鬼子打瞌睡,该死的毅力很强,只有伪军在朝着空气一下一下的点头。
鬼子的精锐师团普遍在1.65米以下,超过此身高的寥寥无几,战争后期1.4米的优质兵源都来了。
狗,要先解决。
张爱国看了一下时间,先把做饭的两个人迷倒。
门轴上了一点油,很润,没有吱呀的声音出来。
“呜”
狼青站起了身子,低吼了一声。
鬼子兵的基本站位、路线和交接班规律已经摸熟。
看到张爱国出来了,狗还是做着进攻的姿态,呲着牙,上身俯低。
“你的,做什么?”
“太君,茅厕的干活,肚子痛”
鬼子上下打量一眼,摆摆手。
“快快的“
“是,是“
张爱国低着头,手使劲的捂住肚子,向着厕所跑去。
狗就是见不得人跑,嗖的一下追了上来。
狗仗人势。
小鬼子看了呵呵一笑,转头就走。
鬼子夜里会犯困,同样喜欢找乐子。
救人,不可能的,中国人在小鬼子眼中就是支那猪。
军犬撕咬人,小鬼子特意训练过的。
“呀 “
张爱国加快了速度,跑到了厕所内。
狼狗一个跳跃,张开大嘴冲着右手咬来。
三零式刺刀的刀身有40厘米长,刻有一个三个环的标志,还有一个和字,初期做了烤蓝处理,哑光不容易反光,护手弯钩,
锋利的刀身从狗嘴中刺入,弯钩卡住了狗的下颚上。
“汪~呜~“
狗惨叫一声,被收起来。
“八嘎“
小鬼子转了一圈回来,没有听到狗的撕咬声,觉得不对劲。
顺手把右肩背着的步枪抄起,左手拿住枪身,从刀鞘中抽出刺刀,按住卡笋,上了刺刀,右手向左旋转保险,接着咔咔一拉枪栓,子弹上了膛。
从警戒到战斗准备的转换瞬间完成。
鬼子站岗放哨,肩枪和端枪的枪口一般是向下的,出枪速度快,迅速抬高枪口转为战斗状态,还能作出反应快速移位。
虽然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可它们的战斗敏感度强。
伴随着风声,拉枪栓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爱国躲在厕所的侧面,头上的探照灯还在按照规律扫射。
鬼子前倾着身子,紧紧的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向厕所走来。
刺刀轻轻拨开木门,一个猛窜,枪身捅了出去。
刺了一个寂寞。
“咦”
没有人?
鬼子诧异,收起枪,看了一下地下,有血迹,准备转身去营房看一下。
心中正在嘀咕。
脖子一痛。
张开嘴想喊一声,却被捂得紧紧的,双手使劲的扒拉。
张爱国的手上戴着手套,就是防止挠伤。
脚撞得厕所的木门哐哐响了几声。
冷,头晕,浑身的力气好像找到了出口,慢慢的泄了出去。
躲着探照灯的光线,在伪军的房间内点燃了迷香。
看了一下腕表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换班。
炮楼的门是非常厚实的木门,两面包了铁。
慢慢推开门,露出一点缝隙,免得冷风吹入太多,惊醒了鬼子。
迷香点着,效果肯定不如密闭的空间,射击孔会逸散一些,还会向上飘。
走路不能发出声音,穿着软底布鞋也会有,光脚更加不行。
等了一会,张爱国脱下了脚上的黑布鞋,里面是厚厚的布袜,悄无声息的闪了进去。
湿毛巾雾面,先把枪架上的步枪收起来,屋内的东西一扫而空。
几个鬼子正睡得香,磨牙打呼噜放屁,还有说梦话的。
脖子一侧的动脉,哑光的刀身蹭蹭几下,没有进入。
踩着木梯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使得张爱国的心速加快了不少。
二楼是鬼子军曹住的地方,有桌椅板凳,还有茶具,不知从哪里抢来的紫檀木屏风,四君子的图案栩栩如生,真的是讽刺。
小鬼子喜欢把从中国偷师的东西称作道,动不动就是这道那道。
先把迷香点燃,放在三楼的地板上。
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
单人床上躺着一个精壮的鬼子。
刺刀正准备割颈,也许是刀光的寒冷刺激到了鬼子。
鬼子突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双手一撑就要坐起来。
“干你娘的”
张爱国吓了一跳,心神一晃。
手中正握着的刺刀就势变割为划削,纯属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枕头都被割了一道。
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