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越来越远,连续穿过三个街口,自行车慢下来,呼吸心跳慢慢平复,趋于正常。
弯弯曲曲的车辙留在身后,鬼子正在封锁街道。
天寒,肚里没有食,人体会主动肌肉颤抖,产生热量维持身体的温度。
伪满的物价眼下并不高,三毛钱买一斤白糖,七毛钱买一斤猪肉,八分钱一个鸡蛋,44斤一袋的面粉,只需要五块钱,肥皂同样是两毛。
一直没变的是房价居高不下,伪满是这样,国府也是这样!
钱没有什么用,换成物资最实用。
身上的230块老绵羊票子,只留30块,用作吃饭,其余的全部换成大饼、面粉、猪肉、鸡蛋、糖、盐、油,陆陆续续分开买完,天色渐晚。
偏僻的角落里,穿着兜裆布的7头小鬼子刚好摆成日字,有三个未死透。
哎呀,我是好人,太遭罪,有点于心不忍,挨个浇几瓢冷水不过份呗,追求的是头已断,血不流!
纳甘的缺点,退壳和装填子弹均需要一颗颗的处理,费力加费时,优点是可以加装抑制器消音。
弹壳落在尸体上,发出脆响,冻得匪夷所思的快,晶莹的像穿上盔甲。
警备队用的是三八式骑枪,把枪立在地上,鬼子比枪高不少。
鬼子真的很穷,身上加起来只有几块钱,没钱打什么仗?
穷得是鬼子,小岛上还埋有大量财富,不然战后恢复,黄金从哪里来的,按照美国人要钱不要命的民族特性,肯定不会白给。
此时出城肯定困难重重,只好乘坐火车向新京出发。
铁路沿线的鬼子隔不远一处驻守点,分布的密密麻麻。
第一轮查过票后,有三四个人起身,向两侧的车厢走去。
“兄弟,你的手放错地方喽。”
“错了吗?不应该啊。”
“那应该是什么?”
“我的钱在你口袋,给我拿出来!”
“可以啊,是你的钱吗?”
“是啊,这还有假。”
“那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我口袋里都没有钱,呵呵呵。”
张爱国翻了翻对方伸入手的口袋。
“小犊子在这埋汰人呢,找死不是。”
“你确定,警察过来了。”
“算你运气好,下车的时候小心点。”
“小子,吓唬我,老子又不是吓大的,不吃你这一套。”
“有种!”
张爱国闭上眼睛,车厢里的味道难闻,风吹着口哨从车缝隙间一闪而过。
站站停,站站检查,中间换过鬼子和伪警,呵,责任到段,分区干活。
扒手一直盯着张爱国,生怕他跑掉,这架势,来劲了。
模样映照在眼中,不是人的形象,那可是送财童子,行走的钞票,必须打好交道,后勤保障工作一定要跟上。
“死鱼眼,还盯,盯你妈呀!”
拉扯是门艺术,鱼不能脱钩。
新京,伪满首都,其实是长春改的名,火车站的名一并改掉。
白色蒸汽从火车两侧喷涌而出,刺耳的刹车声,与人们急急忙忙下车的心情相互回应。
身后缀上一个扒手,下车也是彰显手艺时。
头道沟火车站广场上空荡荡,几辆小汽车随意的停着,横七竖八,天黑黑的,雪花一直在落,偶尔的旅客步履不停。
巡逻的伪警不见身影,小鬼子都躲在侯车室内。
“当当当当”
时钟在报时。
早上4点钟。
张爱国等了等,鱼少一条就会心疼。
10分钟,启动11路,脚步越来越快,身后杂乱的脚步明显急了。
不熟悉道路和地形,更像是慌乱下急不择路闯入偏僻小巷。
“跑,继续跑啊,还以为有人来接你呢,让我哥几个陪着你受冷。”
人慢慢的围上来,5个,手里拿着小攮子。
“来齐了,给你们做个头七吧”
“上!”
石灰包嗖嗖嗖的甩出,砸一个就是满脸白茫茫。
左右手正反握两把胁差,猿揉贴身,左挡右削,唰唰几刀,倒下四个,剩下的一个傻眼了,转身就要跑。
“砰”
右手使劲投岀的铁疙瘩砸中脖颈,对方一个趔趄,挣扎几下还是摔倒在地。
“大哥,饶命!”
“噗”
喉咙被划破,血立马涌出来,堵不住,根本堵不住。
挑身还算干净的,个头差不多换上,入乡随俗。
其余的扒拉扒拉收起来,可以去当铺或者估衣店卖掉,刚开始还嫌脏,现在才明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两个皮夹子,150来块钱,在哪里倒下尸体就爬在那里!
哪有一天不死人!
嘈杂影响不到,还在暖和被窝睡觉的人,出来看看,纯属扯犊子,哪有被窝舒服。
顶着风,冒着雪,远离火车站区域。
“住店?”
“不住店,来你这干啥。”
“可以找姑娘啊。”
“一看,就是外地人,咱这儿有常驻,姑娘长的挺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