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反攻,娘的,得往死里干!”
“嗯,打小鬼子,我们没有怂货。”
“谢谢,谢谢诸位英雄。”
张爱国抱拳行了一个拱手揖。
国府的士兵没有孬种,明知是死,也敢奋不顾身,日军和日伪军,一字之差,差别甚大。
公平披上了浓雾,没有错和对,只有需与求。
坐等胜利果实也是一种实力!
汽车走的很慢,需要躲避路上的坑洼。
没一会儿,一个士兵大喊叫:“陆先生,停车。”
对方刚刚打开车门,呕的一声,吐了,不习惯,晃来晃去晕了车。
“怎么样?”
另一个士兵拍打着背部,慢慢催吐,晕在了,吐出来会好受一些。
“路不好,行车不稳,要不你回去,晕车抗不住。”
“没事,我能坚持,长官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行吧。”
车辆重新上路,张爱国把车窗落了下来,透透气,对缓解晕车有帮助。
“陆先生,灰尘太大,座椅上落了灰,还是关上车窗吧。”
“不碍事,回头用水冲洗一下就行了。”
“听说还要打层膜,我听一个老兵吹过牛。”
“打蜡,得是老美生产的才行。”
“听说车很贵,上千大洋?”
副驾上的士兵一脸憧憬,那得是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买的起。
张爱国想回答,却又不想回答,只轻声的嗯了一声。
到了一定的级别和地位,应该对钱财没有兴趣才是,可谁能料想到人心之不足,有了的还想有,没有的还在盼望。
人心之大,容得下天下,能装下宇宙,恨不得全扒拉到自己碗里来,追求的是心理满足感和成就感。
这是一种病,权贵才有机会沾染的病,如同癌症,在一定的阶层中传染。
有了士兵押车,路上的哨卡好过了很多,虽有少许刁难,却成为路途中的调剂,拢共不到十块大洋的事。
偶尔停车休憩远眺,士兵对张爱国的有心关照感激万分,晕车的滋味着实难受,走走停停。
晕车的士兵脸色苍白,饮水饭食均吃不得。
长江是中国最长的河流,其流域面积超过180万平方千米。
眼见得江面在前,最窄处仅有500多米宽。
“陆先生,我们弟兄就此告别,回军营了。”
两个士兵背起枪,双腿一并,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多谢两位老总的护送,鄙人感谢不尽,小小心意,不成敬礼。”
一人五块大洋,阳光不但照在江面上,还折射出银白色的光。
“这”
两名士兵反而矫情起来,看来是想留一份眼缘。
“拿着吧,找个驴车坐回去吧。”
其实不在一个层次,自然走不到一起去,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硬挤只会遍体鳞伤,心理遭受重大打击,让人怀疑人生。
包氏父子,典型案例,可惜的是人们大多只记住了斯丹康。
目送两人离去,兵是好兵,中层军官敢拼,只是吾等正欲死战,为何将军先降,或者先撤?
文官不贪腐,武官不畏死,廉无心,腐有肉。
无人处收起汽车,向着小码头走去,目极处千帆林立,帆布木船,小舢板。
一条孤零零的小船,黝黑的面庞,光着脚,挽着裤腿,面相老过实际年龄,生活的沧桑和重担压弯了腰。
“,过对面?”
“过,先生,请上来。”
简易的木支架,张爱国上了船,船家奋力摇动橹桡。
水面平稳,波光粼粼,阳光的温暖落在船工身上,勤劳的人儿。
朝天门在长江和嘉陵江的交汇处,此时下船的地,离得有些远。
滑竿,步行,人力车,汽车,马车,还有骑驴的人,公共汽车只有两条线路,过街楼到曾家岩、过街楼到菜园坝。
人力车就是黄包车,地方不同叫法不同。
民国26年,山城只有自用汽车80辆,营业汽车73辆,自用人力车27辆,随着迁移陪都,有钱人慢慢的多起来。
陪都的建立,带来的不仅仅是人力和财富,还有小鬼子不断的战略轰炸。
张爱国刚刚走到大街上,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街上的人显然已经习惯,民众开始奔跑起来,奔着防空设施跑去。
怎么办?
张爱国顺着人流跑向最近的防空洞,门口两个佩戴匣子枪的在收费。
“两元一个人,小孩同价,1诚信不欺,只容纳300人,赶紧啊。”
公共设施要收钱,张爱国当然不愿意,凭什么啊?
“为什么收费,这不是国府修建的吗?”
张爱国的问话引起对方的强烈的情绪抵制。
“说啥呢,刚来的吧?外地人,晓不晓得这是我们承包的,属于我们了。”
“公用设施也可以对外承包?简直是岂有此理!”
张爱国的愤懑反而让对方嗤笑一声。
“走,走,赶紧走,就是给钱也不让你进了,去外面等着挨炸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