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架后面的墙有大片的污渍,像是淋过大雨干涸后的痕迹,而靠墙上方的书几l乎是湿透过的。
二人先后望向书架上方的屋顶。
重云:“我上去看看。”
不多时,重云便返回,道:“瓦片是完好无损的,不可能漏雨,但因下过大雨看不出有没有被挪动的痕迹。”
谢蘅柳襄对视了一眼,又快速挪开。
瓦片是完好的,书架却被打湿了,这足矣说明上头的瓦片曾经被挪动过,而近几l日,只有城防图失窃那夜,下过雨。
柳襄四下打量一眼后,提气一跃而上。
她在房梁上掏出火折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回到谢蘅身边
,拍了拍手道:“有大片被淋湿过的痕迹,还有一个脚印。”
谢蘅挑眉道:“看来,褚公羡的确有很大可能是被冤枉的。”
若奸细真与他是一路人,就不会从房顶进屋。
柳襄心里也松了口气,但随后皱眉道:“可为什么是褚公羡?”
谢蘅不紧不慢道:“两个可能,一,他是意外入局,二,他们就是冲着他去的。”
柳襄沉思片刻后,道:“意外不大可能。”
“若褚公羡是被诬陷的他的口供便是真的,那么也就证明柳爷爷确实是被人引到这里的,如果是意外,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谢蘅挑眉看了她一眼。
脑子这会儿又转的挺快了。
“可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何偏偏要杀害柳爷爷嫁祸给他?”柳襄很有些不解道。
谢蘅皱眉看着她。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眨眨眼:“怎么了?”
谢蘅淡淡挪开目光:“没什么,只是发现你的脑子时灵时不灵。”
柳襄:“.....”
他是在骂她吧?
“褚公羡是怎么进的乔...”
“谁!”柳襄目光一凛,一把将谢蘅拽到身后。
谢蘅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只还没来得及发作,重云就已拔剑追了出去。
柳襄没敢动,紧紧护在谢蘅身前。
谢蘅遇刺无数,此时自然也反应了过来。
他皱眉盯着捏住他手腕的那只手,这一次不似上次有力,似乎是刻意放轻了力道。
窗外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声,柳襄仔细辨认后心神一松:“只来了一人。”
谢蘅闻言抬眸看了眼窗外。
只来了一人那就不是冲他来的,来杀他的都是成群结队的。
打斗声渐远,柳襄拉着谢蘅便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谢蘅低头看了眼手腕,到底是没说什么。
走到院子,柳襄快速解开战马,朝谢蘅伸出手:“世子。”
谢蘅皱眉看向一旁另一匹马。
柳襄意会到他的意思,解释道:“这是战马,重云骑不得。”
谢蘅挑眉:“按律,我也骑不得。”
“我在可以。”柳襄道。
谢蘅心头一滞,快速瞥了眼柳襄。
黑夜中,那双眸子依旧清澈明亮。
“我不与你同骑。”谢蘅下巴微抬。
柳襄四下看了眼,没有察觉到危险,点头答应:“嗯,我牵着马。”
谢蘅做最后的挣扎:“它真的乖吗?”
他听闻宝马都有些烈性且认主,这匹一看就不是寻常战马,他可经不起它一摔。
柳襄忍着笑,点头:“嗯,很乖。”
像是印证柳襄的话般,马儿偏头温和的碰了碰谢蘅。
谢蘅眼睛亮了亮,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他因自小体弱没能学骑射(),更没有碰过战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幸胜在腿长,借着柳襄的力道还算顺利的上了马背。
但战马比寻常马高处一截,初次坐在上头免不得有几l分慌张。
柳襄见他紧紧绷着唇,便出声安抚道:“别怕,我牵着它。”
谢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本世子如何会怕。”
柳襄轻轻喔了声。
谢蘅不满意她这敷衍的态度,正要开口马儿便往前走了一步,他下意识抓紧了鬃毛,这匹马的脾气也确实是好,被抓疼了也只是微微扬了扬脖子,轻轻嘶鸣了声。
谢蘅大约也意识到什么忙将手放到了铁环上,待走出几l步适应后,他问道:“它叫什么?”
柳襄答道:“叫雁归,大雁的雁,归来的归。”
谢蘅眼神微闪,快速的瞥了眼柳襄。
今日月光还算好,他从上而下隐约能看清她半张脸,不同于京中其他姑娘的打扮,她时常高束着马尾,今日用的是繁星银发冠,在月光下中似乎格外的亮眼。
他知战场刀剑无眼,但他从未真正见过,她自小长在边关,随父守城,应当是见多生离死别。
雁归,何尝不是出征前美好的祝祷。
狭窄的巷子中,他们在月光下缓缓往前走着。
马蹄声轻而缓,好似是生怕惊着马背上的人。
柳襄不经意间往上瞥了眼,正好瞧见谢蘅伸手轻轻摸着鬃毛,还小心翼翼的抚了抚马脖子,月光下,他那双丹凤眼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