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换成是她,她一定会这么选。
无疑,这很矛盾。
不光沐笙,谢蘅亦无法表态。
这个选择对他而言太艰难了。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道了谢后便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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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谢蘅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陪着柳襄。
柳襄那夜发泄过后,便没再落泪了,但整个人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姑娘不再那么爱笑,一整日也都说不了几句话,能慢慢地能下地行走后,谢蘅就陪着她去谷中四处散心。
柳襄内心是不大想动的,但她知道谢蘅很担心她,便顺着他跟他四处走走,可筋脉受损后,她的体力大不如从前了,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谢蘅便哄着她背着她走。
他背她的动作很熟练,很稳,让柳襄感到有些意外。
这时候,她才开始思考,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她问起,谢蘅一句话便带过了:“我们是无意中撞见了神医。”
柳襄便抬头四处望,放眼望去便是山。
她记得她中了那一掌后就昏迷了过去,从醒过来这么多天,她没有看见玄烛他们任何一个人,便说明是他一个人将她带到了这里来。
他不会武功,身体又羸弱,带着昏迷不醒的她翻山越岭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柳襄眼眶慢慢地湿润了,泪无声的落在
() 他的肩膀上。
明明是这么瘦弱的人,到底是怎么带她来到这里的。
“二表哥,宋长策,玄烛他们有消息吗?”
谢蘅轻轻嗯了声:“机缘巧合下,沐笙那日撞见了玄烛他们,听她的口气,他们是无碍的,前日,我看见了他们的信号,不过神医喜静,不愿有人过来打扰,我便没有回应,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便去找他们。”
柳襄沉默半晌后,道:“那我们回去问问沐笙吧。”
这是柳襄醒来后第一次提了要求,谢蘅的心渐渐落下,点头:“好。”
柳襄将脸贴在他的肩背上,他的衣裳是新买的布衣,没有熏香,但熟悉的药香还在。
他这几日一直在喝药。
柳襄鼻子微微泛酸,是因为这些日子照顾她生病了吗。
她得去问问神医,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路边的小花迎风飘扬,柳襄趴在谢蘅背上静静地看着。
他应该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可却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有时隐有踉跄,他也会下意识搂紧她,好像生怕伤着她。
这好像是没了武功后唯一的好处。
他对她千依百顺,温柔至极,她可以随心所以的赖在他的怀里,背上。
有那么那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如果能这么过一生,好像也可以试试。
二人各怀心思的回到院中,便去寻了沐笙。
沐笙知道他们来意后,回忆道:“那日,我是救了几个人。”
柳襄急急问:“都活着吗?”
沐笙点头,又摇头。
“死了太多了,活着的比死的人少很多。”
柳襄和谢蘅眼底划过几分沉重,都沉默了下来。
沐笙便继续道:“我看到他们时,剩的人已经不多了,其中一拨人一直在护着自己的同伴,有一个人特别的凶,不要命似的,为了护住一个不怎么顶用的同伴,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谢蘅立刻就对上了号。
“不要命的那个是我的暗卫统领玄烛,不怎么顶用的那个...”
他话音一顿,转头看了眼柳襄,刚想要重新斟酌言辞,便听柳襄道:“应该是我的二表哥。”
沐笙一愣:“原来是柳姐姐的表哥啊。”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幸好,没有救错人。”
柳襄和谢蘅同时看向她。
沐笙便继续道:“我本以为是江湖杀戮,并不想卷进去,可正准备走时却看见了一个少年。”
“我在边关见过不少将士,他那种气场让我感觉他很像是从边关回来的,便多看了几眼,而后便听见了北廑语。”
柳襄眼睛微亮:“那是宋长策。”
沐笙又是一怔。
“是柳姐姐那位副将?”
她在边关游荡多年,自然是听过东邺军的几位将领,宋长策的名字并不陌生。
柳襄点头:“嗯。”
“我听
见北廑语后,便打算留下来了。”
沐笙嗯了声,便又道:“待他们结束了战斗,我便下去给活着的人都诊了脉,活着的都是东邺人,北廑人全都死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后,看向谢蘅:“你的暗卫统领受了很重的伤,和柳姐姐几乎一样,我第一个给他治的,要不是出门带了诸多能救命的药,他大概就要死了。”
沐笙皱了皱眉:“都要死了还凶的很,差点掐死我。”
谢蘅:“...”
他微微颔首道:“对不住,他应是杀红了眼,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下意识的反应。”
“看在他杀了那么多北廑人的份上,我没跟他计较。”
沐笙道:“我给他喂了药,留了药方,又去山上给他采了些比较难找到的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