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我才知道我哥在为我谋划什么,他竟然想让我效仿古时的公主,继承父皇的位置。
我听了大吃一惊,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我哥这个太子生来,就是锦国未来的皇帝。
可如今,他竟然偷偷摸摸的就想将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随意的扔给一个连书都背不好的我。
我人都傻了,要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书上那些贤良淑德的夫人,爱一个男人从一而终。
我哥听了我的梦想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跑过去在我嫂子怀里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最后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了句。
“恋爱脑真难治。”
我呸!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跟嫂子天天都在干什么,嫂子一来,他不仅将整个王府都上交,还天天一天到晚的在厨房里转悠,就是为了做出几道新鲜吃食讨嫂子欢心
这样的人有资格说我?
我一边骂着他,一边踢着石子在街上闲逛,却不小心撞到了某个温热柔软的怀里。
他很高,我抬头才看清他的脸。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喧嚣的街道上,身上自带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书卷气,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笑的儒雅温和。
“姑娘没事吧?”
就这一眼,我爱上了上京赶考的穷书生周如弦。
我乔装打扮的次次在街上与他偶遇,他囊中羞涩,我就请他吃饭,给他送米送面。他给我讲他的理想,说他要学成文武艺,抱与帝王家。
他说他考上状元,一定要娶我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相负。
我满怀憧憬的跟我哥炫耀着我这段崭新的爱情,我哥听完嗤笑一声。
“一生一世很长,他的话做不了真。”
我不信,周如弦对我越来越好,没钱给我买礼物,便手抄了两本佛经送与寺庙,给我换了个祈福的香袋。
最后殿试之时,他被我父皇亲手点为状元郎,而还没等他脸上的喜悦褪去,我从帘后缓缓走出。
他看着我身上的衣装,也认出了我的身份。
我父皇哈哈一笑,大手一挥,给我俩赐了婚。
我终于得到了我梦想中的爱情,我出嫁那天,我哥来送我,亲手帮我清点了我一百五十抬的嫁妆。
他将嫁妆的礼单递到我手里,认真的跟我嘱咐道。
“如果这些都用完了,你也该清醒一点了。”
我一开始没懂他的意思,但很快我便懂了。新科的状元郎要入朝为官,周如弦又是个读书人,搞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被人下的套还不知道。
我没办法,从我的嫁妆中拿出钱来替他上下打点。
我替他花钱打点上下,他母亲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但是看我是公主也没有对我多加苛责,只是每日的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但想起周如弦的脸,我又总是觉得我能委曲求全。
钱不多,我俩便节省着花,我学着我哥的样子,也替他洗手做羹汤。
他一开始会感动的抱住我,拉着我的手说永不相负。
我信了。
一信便信了七年。
我爹已经老了,他有意做个太上皇。但是我哥却迟迟不肯继位,他叹了一口气,跟我说这不是他的东西,可是当时的我没听懂。
七年后,周如弦带回来一个已有七个月身孕的女子。
其实这七年来未有所出,我也明里暗里的听过不少阴损的话,但是当我看见那个女生摸着已经显怀明显的孕肚,由我丈夫小心翼翼的扶进府来时,我还是心头一痛。
我问他周如弦,你什么意思?
他满脸愧疚跟我说,这只是他跟其他官员们出去喝酒,一夜荒唐后却没想这位姑娘有身孕。
他说这位姑娘是良家人,家中父亲早亡,只有一个母亲,现在又有了孩子,要我多加照顾。
他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但是多的还是理所应当。
我看着他那张依旧莹润如玉,让我一眼万年的脸,忽然有些不认识他了。
我一字一顿的跟他说,是你出去喝的酒,不是我喝的酒。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我照顾?
他生气的拂袖而去,从此京城流言顿起,说我善妒。
那个姑娘不一样,她没有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公主,她哪怕怀了孕,看见生气的周如弦,还是轻声慢语的跟上去,几句话就让他的脸由阴转晴。
周如弦对着年轻漂亮又被他祸害的姑娘温柔的不得了,最后说要办酒席,堂堂正正的让他进周家的门。
我不知道他的堂堂正正指的是什么,毕竟他给人家许的只是一个妾的位置,又怎么算得上堂堂正正。
他们两个摆酒那天弄的声势浩大。
我看着那燃烧的喜烛,最终还是端不起主母的气派,落荒而逃的跑出门外。
屋外的雪很大,但是屋里却是一片火红,喜气洋洋的不得了。
我一出门,便看见我哥站在雪地中,满脸温柔的在给我嫂子系着披风。
七年过去了,我和周如弦已经撕破脸皮同床异梦,可是他和嫂子却还是如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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