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宿主,说一百遍一万遍,你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主要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嘤嘤嘤...】
【我哭死给你看】
系统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真的就开始哭了。
宁熹元满脑子嘤嘤嘤,木着一张脸坐在原地。
想死是她一直以来的执念。
其实平心而论,在女娲石和流云宗的事情出现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不知不觉间,和那个陌生的世界建立起无法掩盖的联系。
正如她死后,为她哭泣的人里,总有几个真心实意的。
还有蠢系统。
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宁熹元这样想的时候,系统的哭声有片刻的停顿。
【呜呜呜呜宿主...】
宁熹元扶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系统能做的,不过就是延缓她消散的过程罢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多想的。
宁熹元的心情甚至变的平和起来。
陷入这段回忆,她好似没有想象中那样歇斯底里或拼命挣扎。
平和的心态贯穿始终。
玄音叫她熹熹的时候,威胁她可以随时被替代的时候。
亦或者,风廉将她带出地牢,却丢在大街上的时候。
她冷漠,抽身事外,仿佛是个旁观者。
是因为她心底好像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不是替代品。
她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朋友、有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还有,那条风廉没陪她走完的街道,会有其他人陪她走完。
【如果还有机会,宿主愿意活过来吗?】
【我真的离不开你宿主】
【我任务完成的这么差,没有你的庇护,山主不会轻饶我的!】
系统试图让自己哭泣的声音显得十分可怜。
事实上,它说的是实话。
宴祁安要是跟着宁熹元死了,它连神界都不想回去了。
宁熹元:“...或许吧。”
回答系统的话时,宁熹元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面孔,让她嘴角荡起了些许笑容。
她以为她了无牵挂。
却也有人牵挂她。
【真的吗!你愿意活过来吗?】系统颤抖着声音,重新问道。
宁熹元看着远处火红的太阳,心底有些隐隐的愉悦。
她不得不承认,系统给她看这些东西成功取悦到她。
虽然宴祁安那个没良心的没出现,但她依旧感到愉悦。
真想安慰一下曲蓁和沈施薇,顺便撬开秦尘的脑子。
还有阿蟒的仇。
之前她也想替它报仇。
所以系统问她的时,短暂的沉默之后,宁熹元微笑。
“大概愿意。”
-
距离最后一个异空间消散已经过去三年。
宴祁安变强的速度远远超出十方福地的预料,没有宁熹元之后,他们的进展一样艰难异常。
更恐怖的是,三年攀上至尊境的多了一个陆朝阳。
少年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永远搅得他们人仰马翻。
真是疯了。
上灵界的生命力超出他们的所料。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就越难。
魔域这三年来上下齐心,再也没有人敢觊觎魔尊之位。
血影城变成了都城。
它的主人阴郁、冷漠、残忍、嗜血...
连同为盟友的修真界都不得不趁早提防这个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失控的疯子。
-
血影城东边,恢弘的宫殿依山势而建,覆压百里。
没有城墙庇护,但宫墙很高,几乎要接连到天边去。
魔域深处的寒冰玄玉,被奢侈的当作宫墙的材料,孕育出无穷无尽的灵气。
这里是魔族的禁地。
宁熹元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床上睁开眼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她活了。
在回答完系统的话之后。
这怎么可能,系统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总裁从八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
系统这边还贴心配音。
宁熹元两眼一闭。
她真是服了。
生死看淡。
生生死死,这太儿戏了。
【宿主亲,你现在可以去撬开秦尘的脑壳了】
系统贴心提醒。
它也是冒着被宿主捏碎的风险干这件事。
自从知道了宿主的身份,它对宿主的畏惧又多了几分。
宁熹元:“这是在哪儿。”
【亲亲,在魔族哟】
【宴祁安给亲亲造了一具新身体呢】
系统夹着嗓子。
宁熹元起身,这具所谓的新身体,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远比这个世界本身那具身体更契合她的灵魂。
风廉的肋骨。
还有她的精血。
至于心脏——
宁熹元一时半会儿没弄清楚心脏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