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他们母都算是坐上以前梦寐以求的位置,这本是个值得庆祝的事。
可奇怪的是,母妃却不让他插手治疗父皇伤病之事,来往乾清宫的太医也仅仅是母妃常用的那一个,论医术,根本就算不上太医院最厉害的那一个,每每当他提起此事,都会被母妃严词制止。
父皇的病一直未得到改善,就连苏醒的迹象都有,方才他忍住,又母妃提起此事,事不仅得到解决,还换来,母妃的一通谩骂,指责他不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反倒放在这些“小事”上。
父皇的事怎算小事?他正欲纠正母妃的用词,脑海中却突然想到他那日撞见母妃与沈黎安争执之事,一个大胆的想法蓦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接下来,母妃的所言所行更让他确信这个想法。
“下令让锦衣卫和大寺不再追查杜雍明与萧敬还有外祖父的案件,就说所有的事都是误会,是有心之人的故意污蔑,到时候就将大牢的工部侍郎杨荣推出来挡刀即可,还逝者和祖父一个清净。”
“如此突然?”宋绍元简直难以置信。
众臣追查那么久的案,就那么草草结案?不说难以服众,就单单将所有的罪全都推到杨荣身上,就令他难以解,他尚未弄清杨荣被父皇关起来的原因,又怎么可以他下手?若是父皇醒过来后要追责,他根本无法承担后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更何况,杨荣难道不是萧钰那边的人吗?
“本宫连替罪羔羊都给找好,如何不行?再说,追随祖父和杜雍明的官员那么多,若是将这三件事办妥,还他们一世英名,也算是立功,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到时候愿意给面,替做事的人才会更多不是吗?”
如若他真的按她的话如此做,才不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吧?
“另外,下达通缉沈黎安和添香楼头牌芍的旨意,罪名就是滥用职权,私藏嫌犯。”她正愁由沈黎安下手,谁曾想那日镇北王竟给她带来一个惊喜。
令她更想到的是,那个芍居然会是她在萧府时贴身婢女张巧的亲女,难怪沈黎安会得到那幅画,也得到那么多他本不该知道的消息。
她只当与从前的贴身婢女张巧主仆深,她才会愿意替她顶罪,背上萧敬全家的命,想到原来是为救下自己的女!将女藏在迎春院那种地方,还留下那种证据,真的是该!
宋绍元听着母妃急于拉帮结派,铲除异己的话,心中的怀疑也愈发深,所以他严词拒绝她的打算:“不行,根本就不能这样做。”
淑贵妃似是想到会被他拒绝,有一瞬间的愣住,旋即冷下脸,“说什么?”
她向来摸不准这个的心性,但是只要她露出气的前兆,他就会无条件地满足她的要求和条件,以往也是,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可是他却出乎意料地又一次拒绝她。
“就算您怎么说,臣都不会同意您那么做的,杜老和外祖父的事还需要调查,至于沈指挥,尚且未有证据证明是他放走的芍姑娘,如何能头就定罪?”他的态度强硬,话行间皆是她这个母妃浓浓的失望和难以置信。
“宋绍元!”
“母妃!”
宋绍元气得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吼叫间都带一丝颤音,良久,艰难地转过身,脸上的受伤直白地摆在她面前,“您知不知道您这样说与插手朝政无异?”
他身上白色的戴孝服,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阴森的光,质的语气直接激怒本就在忍耐极限的淑贵妃。
“啪。”
秦芳芷身侧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可见这一巴掌下多大的劲,眼神愈发冷几分,“若不是本宫,能坐到现在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吗?能拥有至高权力吗?居然还有脸来质本宫?”
这一巴掌将宋绍元额间的孝带扇偏,也成功扇醒宋绍元,他一时头脑发昏说出这等滔天祸话,如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会母妃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如若他的猜测为真,这滔天大罪更不是母妃能承担的,他真的不想看到母妃一错再错下去。
可还等他开劝解,淑贵妃的一番话直接给他当头泼一盆冷水,让他如坠冰窖,“若做不到,那便让九弟替的位置!”
宋绍元瞳孔骤然收缩,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今天是第一次才认识她,最终忍不住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胳膊,颤声询:“臣在您心中到底算什么?我真的是您的吗?”
“在胡说八道什么?”淑贵妃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重些,不自在地避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