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中的缰绳,回眸看了眼那辆马车,飘飞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嗯,最好不要伤了她的身子。”
交代完,他调转马头拐进另一条街道,一队士兵悄无声息跟上,并未直接往皇城的方向而,反而直奔大理寺而。
有些东西,是他亲眼确认一下为好。
猎猎妖风吹拂起墨色大氅,昏昏烛影笼起一片阴森恐怖之气,凌乱的脚步声在一扇大门处停下。
付霄云领来势汹汹的镇北王,来到大理寺存放尸体之地,开挂在门上的大铜锁推开了沉重的大门,扑面而来一阵阴凉的寒气,内里居然比外界的寒地冻要冷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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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场诸位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又怎么会生惧怕,个个面不改色,等付霄云将沈黎安的尸体搬出来。
付霄云按照下人给的牌子,找到了存放的位置,将放置尸体的木板床单独推了出来,掀开白布之前,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似乎是想到了白布之下狰狞的景象。
于是他好提醒道:“王爷,下官可提前说好了,脑浆和眼珠子什么的都给撞得细碎,真没必要看。”
宋竹眠微微眯了下眼,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付霄云长长吸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捏白布的两个边角,一把将其掀开。
简陋木板床上,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尸体,只有两个硬质枕头。
“不,不了?!”付霄云登时瞪大了眼睛,作夸张地将木板床上下左右翻了个遍,甚至将整个停尸间所有的白布都给翻了一遍。
“哪儿了?下官上午才刚刚带人检查过,外头有专人轮流守,尸体怎么可能会消失不?难不成鬼了?”
空气里弥漫紧张嗜血的气氛,仿佛下一秒付霄云就能被他给扭了脖子。
宋竹眠幽幽瞪了一眼付霄云,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看得对方眼神不停闪烁,露出掩饰不住的惧怯之意,也不知表露的是虚是害怕。
宋竹眠冷笑出声,懒得再看付霄云导演的戏码,甩袖离开:“走。”
沈黎安未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上让他重来这一遭岂不是白费?
走出大理寺,外头的雪下得似乎更大了,一片片雪花犹如形成一幕屏障,模糊了街景。
望漫纷飞的雪花,他不禁看得有些失神,蓦然回忆起前世的种种。
……
犹记得沈黎安被处死的那个冬日,也是像今日这般大雪纷飞,而那也是他与昭昭的大喜之日。
镇北王府红绸遍布,庭院张灯结彩,他仍犹记聂晚昭身嫁衣向他走来的每一步,可偏偏,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沈黎安所破。
“宋竹眠!你这个骗子!死的人怎么不是你?”陷入崩溃的新娘愤怒大吼,将中的红盖头狠狠掷在新郎身上,眼中的恨意似要将他吞噬。
新娘生得极美,雪白肤,丹朱唇,果真是风万种态,千娇百媚生,拥有能够颠倒众生的美貌。
她明明应该是这场婚礼中最欢喜的人,在该大喜的日子哭成了个泪人,甚至当众宾客撂下这句狠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婚宴场地。
留下身为新郎的宋竹眠独愣在原地,缓了好半响才回过神,弯下腰将她丢下的红盖头捡了起来,其上沾混了雪水的污泥,玷污了神圣无比的喜帕。
俗话说“盖头一掀,祸端必生”,似乎也寓意他们这段姻缘注定不能善终。
爱之人在婚宴上,为了另一个男人诅咒他死,多么讽刺。
是的,他确食言了。
昭昭必须嫁给他,而沈黎安也必须死。
他没有依照约定留沈黎安一命,私如他,又如何能容忍妻子爱的男人存活于世?
此事他交给了下人做,眼不不烦,一一意地准备这场盛世婚礼,并不知沈黎安会死在今日,而这个消息被昭昭知晓了。
尽管如此,他是深信时间会淡漠一切,爱得深沉又如何?往后余生十年的时光,他就不信昭昭会一辈子守一具尸体,他多的是机会。
可惜,昭昭并没有留给他分毫机会,在沈黎安离世的第二年的冬日,郁郁寡欢,染病随他了。
“王爷?”
宋竹眠猛然睁开眼,眼波闪了闪,素来沉郁的眼眸涌现出一抹茫然之色。
上似乎永远不能眷顾他,让他两世都痛失所爱。
既然愿意给他重来一遭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再公平一些?凭什么沈黎安又比他先行一步认识昭昭,得到昭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