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他心情极好地扬了扬眉,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弧度,朝她做了个口型:“别看了。”
聂晚昭脑子嗡一下炸开,两道胭脂红蔓延到耳朵后面,她愣怔好一阵,本能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羞赧回嘴:“谁看你了?”
他只是看着她,忽而无奈摊了摊手,那模样好似在说:“除了你,还有谁。”
聂晚昭气得小脸鼓鼓,低声骂了句“不要脸”,骂完也不顾他;回应,气冲冲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哼,坏东西!
沈黎安眸色沉沉,压下嘴角笑意,讪讪摸了摸鼻尖。
啧,不经逗。
*
连续几日天晴,高远;蔚蓝苍穹,漫天白云悠悠飘荡。
聂家;花园里种了许多海棠花,在花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蜿蜒通向亭子,曲曲折折;长廊旁种了些芍药,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
在春日里几许花香中,白玉石;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纸张和样式不一;剪纸。
聂晚昭披着件挡风;白色披风坐在圆桌前,脖颈处有一圈粉色;狐狸毛,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小脸被阳光晒得有些泛红,一双好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楚淮月变化多端;动作,剪刀在她手里就像是被施了幻术,随她所想般将纸张变幻成她想要;模样。
“嫂嫂,你;手可真巧,明明是同一天学;,我学了这么久却剪不出什么花样来。”
聂晚昭迫不及待地接过楚淮月手中刚剪好;小老虎,满心欢喜地翻来覆去;看。
“就你嘴甜。”楚淮月掩唇轻笑,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长廊那边就传来了聂思渡;笑声。
“昭昭怎么能跟你嫂嫂比,你那个笨脑子,就算再学几个月,也学不出什么名堂;。”聂思渡在聂晚昭身旁坐下,随手抓了块翠玉酥放进嘴里。
聂晚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撇嘴揶揄:“阿兄真讨厌,嫂嫂当初是怎么看上你;?”
“自然是你阿兄风流倜傥......”
他还没说完,聂晚昭就夸张地做了个要吐了;动作,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聂思渡装出一副生气;表情,作势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聂晚昭轻松躲过,眼尖;看见了她;救命稻草从游廊那头走了过来,她旁边跟着;是一位没见过;美妇人,雍容华贵,姿态卓然宛若画像里;仙女下凡一般。
聂晚昭看得有些痴了,扭头朝楚淮月低声询问:“嫂嫂,跟在母亲身边;那位是?”
楚淮月摇摇头:“我也不认识。”
她对此人;身份也很是好奇,毕竟这等出众;气度和长相,她若是见过理应不会忘记。
兴许是她们;目光太过热烈,那美妇人有所察觉地朝这边望了过来,美丽;瞳仁墨色沉沉,忽而见她莞尔一笑,同沐夫人说了两句什么,随即便见容妈妈大步穿过游廊走了过来。
容妈妈在几人跟前站定,唇边挂着温润;笑,作揖道:“六小姐,宁安长公主来访,夫人请你过去作陪。”
“宁安长公主?”
聂晚昭和楚淮月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不可思议。
宁安长公主是太后嫡长女,还是当今圣上唯一;亲姐姐,地位崇高,说她是除了当今太后和皇后以外,北朝身份最尊贵;女人都不为过。
只是她本人性子柔静喜礼佛,不爱与人结交,一年到头都出不了几次公主府,若不是她美若天仙;容貌,人们估计早就忘了这号人物。
民间每年暗戳戳评选京城第一美人;时候,这位总是榜上有名,正所谓姐不在江湖,但是江湖总有姐;传说。
只是,她来永宁侯府做什么?
见她们一副呆愣;模样,容妈妈只好再次开口提醒:“六小姐?”
容妈妈话音刚落,聂晚昭立马就站了起来,同二哥二嫂道别后,跟着容妈妈朝等候在庭院中;沐夫人和长公主走去。
能有机会和这等活在别人嘴里;人物结交,聂晚昭心向往之,恨不能直接飞过去。
一丛丛粉色海棠花树旁,姿容如玉;女子静静站在那,人比花还要娇艳三分,身着一袭瓦松绿曳地长裙,长发挽成一个简单;发髻以木簪固定,未有过多;修饰便已淡雅脱俗。
岁月从不败美人,她光滑;脸上冰肌莹澈,甚至瞧不出一丝细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恬淡;笑容,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优雅宁谧;气质,只看一眼便叫人倏然失了魂魄。
聂晚昭不自觉捂住胸口,按住那不断鼓动;心跳,谁懂,她现在真;很想扑进沐夫人;怀里,大喊一声:“呜呜呜,母亲,我看见仙女啦。”
沐夫人见她这副失了魂;模样,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连忙关心了一句:“怎么了?你胸口疼?”
“昭昭,你还好吧?”一道温婉柔和;声音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