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怕是没办法见到俞觉了。
而以俞天图目前对他的态度,即使他说清楚,他也无法寄希望于俞天图能将此传达给俞觉。
何秩道:“我家中有事,想请几天假,下周再继续给俞觉上课。”
俞天图摆摆手:“那你赶紧去吧,还来这里干什么,打个电话就能说的事。”
何秩最后朝着深处的别墅望了一眼,他带着不安转身离去。
或许,万事万物都逃不开墨菲定律,何秩来到苗菀所在的国家时,很快就发现了苗菀布下的骗局。
他来不及去质问苗菀的欺骗,一心想着赶快回国去见俞觉,出国后,他朝俞家打了几个电话,却都在接通后几秒内飞速被挂断。
这更加剧了他的不安。
可没想到的是,苗菀早已布局了一切,他的所有证件都被没收,被困在了这座陌生的国度里。
而在大洋彼岸的时空里,俞觉正遭受着他无法得知的折磨。
俞觉红着眼睛站在俞天图面前,脸色浮白,摇摇欲坠。
寥寥几天,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俞天图气得咬紧了牙根。
俞觉对他的气愤恍若未闻,他平静地看着前方,浅色的眸子本可以轻易倒映出人的身影,此刻却如一潭死水。
他声音很凉,像冰雪一般:“他呢?爸爸不是说,他今天会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干了,觉得麻烦直接搞失踪呢?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俞觉听到这句话,唇角都有些颤抖,但他执拗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了,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俞天图,眼底是濒临崩溃的脆弱:“爸爸,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吧,你给我好不好,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俞天图眯了眯眼,说到电话,他实际上收到过几次来自何秩的电话,他也能猜到何秩的意图,无非是询问俞觉的情况。
可鬼使神差中,他几次都挂断了何秩的电话。
如果何秩一直缠在俞觉身边,他还要想方设法找理由让他离开。
可这一次,何秩的电话是从国外打回来的,他只是请了一次假,却已经陆续爽约了好几次。
他如果想见俞觉,大可直接亲自到俞家,俞家总也不可能为此和他起冲突。
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俞天图总觉得,他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谈何真心对俞觉。
他越发抵触何秩。
只要他不说,所有人看来都只会是何秩无故离开,这更方便俞天图找到了分开两个人的理由。
他望着俞觉痛苦的面容,隐瞒了自己屡次挂断何秩电话的事实,他夹着私心,想,现在切断两人的联系,正是最好的时机。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俞觉还小,早晚要和何秩分开的。他是为了俞觉的将来考虑。
俞天图这样暗示着自己,为自己本来理亏的行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甚至于,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时常恍惚着出现了错觉:
是何秩不辞而别,离开俞觉,而他,在这件事情中,并未做什么。
俞天图狠心道:“没有,有我也不会给你!”
“一个家教,你天天联系他干什么,俞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收心回来,别再给我丢人了。”
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
俞觉晃了一下,他急促地喘息着,上前两步,扯住俞天图的衣袖:“他联系过你对不对,爸爸,我想和他打电话,我想见他。”
俞觉显然没有把他的警告听进去,俞天图一怒,直接甩开手。
俞觉本就虚弱,被他这力道一扯,直接摔在了地上。
俞天图一愣,心里生出了些懊恼,下意识上前去扶他。
俞觉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我想见他,我……喜欢他啊。”
他的声音哽咽,听得俞天图怒火朝天,他顿时收回了想要扶他的手:“小小年纪说什么喜欢!过不了多久就忘了。”
“你喜欢他也没用,以后你都见不到他了!”
他摔门而去,再次回来时,是佣人告诉他,俞觉已经连续几顿都没有饮食。
他进来时,俞觉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
俞天图想起来,他妻子刚刚离开那时候,俞觉睡觉也是这样的,他总是做噩梦,惶然醒过来,一脸泪水,可他从不说,明明平日里嘴很甜,这种时候却像个闷葫芦,独自忍受着丧母的痛苦。
还是俞庭几次进来帮他盖被子的时候发现的。
俞天图回想到这些,心里柔软了一些,可下一秒,他就被怒气充溢了胸腔。
俞觉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弄成这副模样,那个虚伪至极的青年究竟做了什么!这人实在可恨,差点毁了他儿子!
他就不信了,他今天非要斩断那人对俞觉的影响。
他脸色阴沉,踢了下床板:“起来,给我滚去吃饭。”
俞觉身子一晃,他艰难起身,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比上一次见还要差,看向俞天图的目光似乎多了些什么。
他语气平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