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义,那肯定是为了品尝新菜。
他其实什么都懂,他只想要一个态度。
就像你的女朋友(如果有的话),讲谜语,不讲道理。
马奎尔:“突然想来看看。”
外科医生的答案让乔里斯颇感意外,他的内心有些狂躁,因为上一回恭送这位客人的点滴时光里,他曾经如此告诫过马奎尔——要记得预约。
至于马奎尔为何会讲出这句谜语,原因也很简单。天气实在他妈的太冷了,就和十一月中旬的湖南一样,只用几天的时间从二十来度降到九度,像伱妈打你,也不讲道理。
这位外科医生的脑子冻得几乎不能思考,只记得从风说过的——要镇定。
圣乔什不理解马奎尔的言外之意。
“先进来?”
马奎尔一路倒退,依然背对着魔鬼,在客厅站定。
圣乔什看不穿这古怪的背影,也看不透马奎尔的心,如果不能四目相对,他根本就没办法通过肢体语言和思维引导来影响对方的心境。
他往厨台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停止。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将他紧紧包裹住,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米米尔温泉集市,回到了十八区。
那时的枪匠还很年轻,有一对深邃到几乎能吸收光线的眼眸,也不喜欢讲话,一开口就能把食人魔吓死,人们都说巴巴亚戈很害羞,这是好事,因为不害羞的时候,他就要用枪械放法术了,把魔鬼的生命都带走。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圣乔什突然感觉枪匠离他很近很近,这几乎是来自体内灾兽圣血的求生本能,他没有选择去做饭,而是主动来到马奎尔身边,想要看清这位客人的眼睛。
于是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好似恐怖故事里的桥段,乔里斯走一步,马奎尔就跟着走一步。
乔里斯开始转圈,马奎尔也开始转圈。
他们就像地球和月球,月球也永远保持着潮汐锁定,永远都只用一面对着地球。
乔里斯问:“你干什么?”
马奎尔答:“我冷。”
乔里斯:“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马奎尔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有大病的话。
“你的眼神太炽热,我怕多看一眼就陷进去。”
这让圣乔什·乔里斯有了别样的情愫,他浑身发麻,几乎像是触电一样,要远离这个智人。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这深夜的拜访,这意义不明的,好似华尔兹的求偶舞。
这一头金发,配上唏嘘的胡渣,碧绿的眼睛,还有浓烈的荷尔蒙,不畏寒冷来到宅邸的马奎尔,把圣乔什吓坏了。
奇妙的命运把乔里斯关进了一座监狱里。
他以为自己从十八区逃出来了,其实并没有。
似乎总有那么一两个病人,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爱上他。
可他就像二零二三年的除夕夜,永远都不能给这些智人放假。
圣乔什往厨台走:“我我去给你做顿饭?”
“好。”马奎尔松了一口气。
这段路——乔里斯先生走得很慢很慢。
这不是他第一次为马奎尔做饭,他也没想到是最后一次。
当他打开冰箱,看见司务长一家的心肝宝贝,睹物思人就随口问起。
“你知道鲁滨逊(司务长的姓)一家的事情了?”
马奎尔:“知道一点,但不多。”
圣乔什依然警惕:“那和我没关系.”
马奎尔:“我理解你。”
圣乔什:“是格策发了疯,他找到我,要我为他做心理治疗。他嫉妒司务长,还对司务长夫人有非分之想,我得治好他,帮助他击败心魔。”
马奎尔:“他落网了。”
讲到此处,圣乔什的脑子里警铃大作。似乎在心中写完了一本十万字的耽美故事。好像马奎尔变成了苦情戏里的男主人公,要为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纯洁爱情包庇他这个罪魁祸首了。
他依然看不见马奎尔的眼睛,依然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能变得更加温柔,重新扮演起父亲母亲的角色,甚至去扮演妻子,让马奎尔放松警惕。
他取出司务长的心,熟练的翻弄菜单。
“今天想吃哪国菜?”
马奎尔嗅到血腥味,心脏开始狂跳不止,突然上升的肾上腺素使食人魔起了疑心。
圣乔什:“你带其他人来了?”
这句话细细听来,就好比情侣宾馆约会时,突然在床下钻出来了一个陌生人那样扫兴。
武仙座的食人魔放下心脏,提起了厨师刀。
他终于嗅到了背叛的味道,包括马奎尔那副莫名其妙背对自己的冷漠姿态,或许也是屋外的敌人传授给这小子的特殊技巧,用来应付心理学层面的催眠和读心。
圣乔什:“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瞬间,圣乔什·乔里斯几乎要化为原形,他的嘴唇有部分前凸的特征,要变成鬣狗的丑陋面目,又在短短的一瞬间恢复了人形。
因为他又想起了六年前,屋外有个人影,与枪匠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隔着落地窗冷冷的看着屋内——很久以后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