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要和你谈谈正事。”
两人走到车厢的链接通道,私底下打着商量。
江雪明掏出车票:“维克托老师,这是我的车票,你了解这个目的地吗?你去过这个地方吗?”
维克托接走车票,看见[dd]的英文字样,就立刻答话:“我也要去这个地方,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下车。”
江雪明一时没缓过神来。
因为他心里一下子哽住了。
这是要去的地方——
——雪明的乘客年龄才多大?才算第二次上车的小宝宝啊!
“别担心。”维克托细心解释道:“虽然我们在一个车站下车,但是去的地方不一样。我要去更深处——江雪明,你是第几次上车?”
“第二次。”
“那应该是在机关家属楼附近调查。”
“维克托老师,你不是第一次来?”
“有自主选择目的地的权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机关家属楼?给我详细说说?”
“那你要答应我,听见这些东西,你不能反悔,不可以半途跑车站,放弃这趟旅途,这样会给boss添麻烦,boss也会把麻烦转嫁给我,我会很困扰的。”
江雪明思虑再三:“拜托了,请告诉我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其实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反而是一种幸福。”维克托瞥向贵宾车厢里,还有些顾忌,他其实不太敢相信雪明这个陌生乘客的承诺。
江雪明也跟着看过去——
......
......
——阿星在车厢中捧着底稿鬼喊鬼叫。
“这是什么东西!这本书,这些底稿......”
“这种真实又刺激的观感,就是维克托老师修改之后的故事吗?”
“不像是初版在报纸上看见的那种阴沉恐怖的氛围,一切故事都发生在阳光和清甜的晨雾里。”
“这条断掌偶尔有血肉向我溅射过来,好比[果冻或黏腻的玉米粉肉球]或是[手指肿胀如一根根德国白肠]这种描述,却一点都不令我反胃...”
“连贯的行文和恰到好处的隔断标点,把整个故事都变成了一个个干净整洁的房间,这些副标题就是房门上的招牌,让人忍不住想要推开它!”
“用奇妙的比喻来说,我颅骨里好像长了蚂蚁窝,它们把我的脑子蛀空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翻开下一页!”
......
......
“他确实是挺幸福的。”江雪明能从阿星潮红的脸色,还有兴奋的神情中感觉得到。
“你能理解吧?”维克托形容着,“是厨师做了一顿大餐,看见食客吃得干干净净,舔干净盘子,不浪费任何一点食物,心满意足的趴在桌上。”
“是的。”江雪明冒昧接上之前的话题:“未知的菜单和未知的目的地一样,充满了新鲜感,但是我还是想问清楚,毕竟我还在健身,不能乱吃东西——也不能像维克托老师一样到处乱跑。”
“那我详细和你说说吧。”维克托掏出钢笔,咬着笔杆子,在思考时他就喜欢这么干:“我们要去的地方,叫[deaddoll]——翻译过来应该是死偶机关。”
江雪明立刻掏出日志本,开始工作。
维克托接着说——
“——我最近的一期小说,要写一个关于尸体的故事,于是去找boss求助,地下世界有没有一种,介乎于生死边缘的特殊地带,或者有没有一种半死不活的生物。它向我推介了这座机关。”
“它以前是什么机关?用来干什么的?”江雪明头也不抬,铅笔飞速在纸张上留下字迹,“如果它是车站的机关设施,所有的车站和贸易中转站能源站和科研站都有正式名称,为什么这个死偶机关现在要降格简写?难道它出过很严重的灵灾事故?”
“你的想象力和关联思考能力真厉害...”维克托微笑着回答:“不过问题要一个一个问,我要一个一个答。我的工作室已经完蛋了,不如我到你的那节车厢...”
江雪明抢答道:“坐下慢慢聊。”
维克托收好钢笔,准备动身:“除了这个目的地的消息以外——”
“——我还要托你办两件事。”江雪明语速极快:“第一件事,我想吸干...哦不,向你询问一些作战与生存的经验技巧。”
维克托听见那个脱口而出又改口另算的前置动词,听见[吸干]二字时,他的灵感突然冒出来敲了他一闷棍似的。
后来就变得正常起来。
“还有呢?”
雪明指着贵宾车厢里还在嗷嗷乱叫的步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