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层,去找他们的安全员。
除了阿明与翻译小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整个过程都非常的安静。聊的东西也很没营养,大多是各个车站的八卦新闻,真假难辨的小道消息。
翻译小哥把他俩带到2219的房门前,就匆匆离开了——从对话中雪明得知,整栋楼就六位翻译轮班,两个小语种翻译,两个大语种翻译,工作非常忙碌,也没时间多陪他们说闲话。
江雪明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
他先敲了敲门,紧接着立刻推门而入。
“你好!”
刚进门——
——两人就嗅到浓烈的香烟味道。以及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一幕。
那场面太过混沌,看得两人SAN值直降,要理解2219房间的整个格局,得从外围走廊说起。
这栋楼的内部布局是回字形,中间一个大天井作通风和电梯,可以直接从廊道看见一楼的办事处前台。
它很像是公寓的设计,所以大部分武装雇员也把自己的办公室改造成宿舍。
本来雪明看见回廊里四处乱挂的衣服,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了,但是真正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还是被那种强烈的冲击力震撼到了。
2219的房门两侧满是废旧的饮料罐,一层层速食垃圾没有打包,随手扔在武器柜旁边堆成一座座小山丘。
再往里是简陋的盥洗室和卫浴间,都上了年头,不少墙皮脱落下来,砸成一地碎末,也没有人去清理。
裸露的地砖上还有很多踩灭烟头的痕迹,光是把烟头丢了,那团烟灰却没人管。
卫浴间的旁边是两个东倒西歪的大书架,它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倒了,结果刚好来了个对对碰,互相支撑着,不至于完全倒地。其中的黄页信封资料文件散了一地,和其他的生活垃圾混在一起。
然后是大办公桌上的电视机,还有DVD——以及数十张没有包装的DVD碟片。
还有那个,像是叠罗汉一样塞满烟头的烟灰缸,用烟灰缸来形容它似乎太过清秀文静,应该叫烟灰桶。
屋子里的吊扇两侧拉着几根网线,从卫浴的梁架到另一侧的玻璃门顶棚,挂着各种各样的内衣内裤和职员制服。
最后就是这个房间的正主——阿星和阿明的武装雇员,此行的安全员。
那位女士只穿着内衣裤,站在办公桌上,双手握着上吊绳,上吊绳挂住顶棚的吊扇。
这就是步流星和江雪明一时半会都没能理解的混沌画面。
他们的五感超群,看见的东西非常多。大脑要处理的信息也非常多,所以一时半会整个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刚进房间只能闻见浓烈的烟味,不过几秒钟,生活垃圾的恶臭就扑面而来。
幸运的是这个地方没有虫子,没有蟑螂和苍蝇,不然两个小家伙的精神力还能往下跌一点。
两人与这位女士对视了半天——谁都没开口说话。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
大概是一分半钟,九十秒那么久。
在这段时间里——
——江雪明的大脑在颤抖。
这个日子人根本就受不了这种过日子的方式,屋子里所有的脏乱都像是一颗颗子弹,哦不,简直像是四零火在他的脑袋里狂轰滥炸。
这种恶毒的精神攻击让他僵住了。
——步流星的大脑也在颤抖。
他望见桌上的DVD和地上黄页信封中掩埋的漫画书。
这个准备上吊自杀的小姐姐一动也不动,像是大脑断电了,看她身上的肌肉,是个经常锻炼的人,三角肌群线条明显,有六块腹肌,再看她名创优品的特价内衣连标签都忘了撕,是个穿衣服非常随便的人。
终于——
——终于。
“呼——”
这位武装雇员小姐姐吐出一口气。
像是从红台刑场走下来,决定不死了。
她搓弄着脑袋上金黑二色的凌乱头发,像是在整理干草一样,口中念叨着日语,是了无生趣的问候。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
步流星扯着明哥的手臂。
“还是个樱花妹?!”
江雪明依然在那种混沌的精神状态中难以脱离出来,好不容易恢复清醒,他两三次按住自己的手脚,生怕自己会变成一台冷酷无情的家政机器,最终回答:“怎么了?”
步流星又学着红楼梦里的台词:“啊!这个扶桑来的妹妹,我是见过的...”
“你正常一点...”雪明嘴角抽搐。
没等阿星多说什么——
——就见到这位武装雇员爬下桌面,慢慢套上裤子和衬衫。
“中国人两个?的我说不清楚。一点点,一点点,Jt so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