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下,要克里夫嗅见更多的血腥味,也照着敌人的吩咐,用干净的棉衣将血液都吸走,生怕留下半点臭味。
步流星举起枪,对威廉怒吼。
“你不是一个人,你就是我啊!在粪坑里苦苦求饶的我!无力还手的我!要卑躬屈膝把身上的血肉献出去的!是我啊!”
威廉看见流星往枪膛里塞燃烧弹时,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他句下身体,将伙伴紧紧抱在怀里,似乎不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他是火人的孩子只靠这副肉躯就够了。
火焰永远都向上燃烧,就像热气流永远向上翻腾一样。
它不会甘心身处下风,它从不会委曲求全,深埋在地下。
哪怕是最古老的火山,只要还活着,就有喷发的一天。
两颗滚烫的熔流在风道中爆炸
它顺着风管,点燃沼气。
它像是一头巨兽,在宣示领土主权。
它带着惊天的咆孝冲出扭曲变形的道口,来自地狱的红皮小鬼还在附耳聆听凝神呼吸,想从焦臭的毛发中寻到令人心旷神怡的血肉香甜。
它在轰隆作响的水泵管道中蠕行,崩开钢铁环扣的卡扣,怒火炸碎钢管,将水泵的轮轴轰上天。
火焰像是一条光芒之剑,在“肮脏的泥土”中诞生,点炸了大浴场
半个浴场的天顶都变成了碎片,爆炸产生的激波将看守浴场管道的六个士兵炸成了六百六十六块士兵。
它来得太快太突然,声与光的冲击太强烈,以至于克里夫的耳膜震碎了,失聪了,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依然僵立着,用力呼吸着。
威廉在烈焰的炙烤下巍然不动,只想把流星紧紧抱住,抱在冰冷的身躯中,用宽广的背嵴去迎接这短暂而致命的火焰熔流。
三三零一吓得整头狼都进化了,尖锐的趾爪扣住戴蒙德钻出来的坑口,尾巴在鲜艳的火舌灼蚀下开始燃烧。
冲击波泼去滩头,冰人只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又停驻不动。
泥滩掀起一阵阵浪头,敲打在五感更加敏锐的笑面人小腿皮肤上。
它咧开嘴,胸口剧烈的起伏。
在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