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开始向西南侧传播。没有人说话。
仿佛谁开口多一句嘴,就会被判定为袭击警署的恐怖分子当场枪决。
小四眼是物流审查组的人,这种熟悉的死寂让他心神不宁,因为场地和列车环境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狭窄,同样有巨大的视野盲区,同样是单向通道,同样的——
——民兵身为武装力量的同时,也是匪徒眼里的人质。
在这种角度!是没办法互相策应的!
前排的队友会变成敌人的天然掩体!
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呀!
“撤出去...撤出去...快快快!快呀!快!”
小四眼拙劣的指挥用语和永远慢人一步的反射神经,已经决定了血骑士们的命运。
这些灾兽单位的身形要比智人强壮,在这条长廊走道里,三个兵员就能把路完全堵死。
就听见淅淅沥沥的风声,那边是马纳经理人和教祖说过的声音——
——从西南侧的通道处,偶尔传出几记枪弹的爆鸣。余下的便是惨叫和痛哭。
四眼能看见远处二十来米之外不断往前退缩的队伍,还有上下翻飞的血液和肉肢。
银晃晃的厨师刀扎进队友的脖颈,刺穿五官软肉又带出一条鲜红的残迹,后边的兵员不由自主的抬起枪口,却像是监军一样,仿佛身前的战士敢逃跑,这些枪弹就会射向他们。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这群士兵已经变成了待宰羔羊。
不过短短的二十来秒,小四眼终于看清了那位煞星阎王。
她的身上多了十来个枪弹轰出来的窟窿眼,都打在不同的甲胃钢板上,她一手提着血骑士的半自动ar,一手捏着卷刃的厨师刀,刚刚丢开刀子,抓住前列的兵员当肉盾,勐的将警棍从肉盾腋下插进防御阵型中一位士兵的嘴巴里,直贯后脑。
“退退退!退!退退退!”小四眼惊慌失措的拉住身侧两位勇士,一起往前厅逃。
重新来到接待大堂,他却不敢扣下扳机,看见四根立柱下被酒液泼得神志不清的文员们,嗅见空气中浓烈的血与酒。
“你好歹毒!你好残忍啊!”
......
......
[part2·居]
雪明没有回话,她忙得很——
——在高价值目标离开长廊之后,她忙着收拾最后六位配合默契的民兵。
前三后三的防御阵型朝她泼来夺命的火舌,令她陷入苦战。
小四眼还想叫阵,又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肉鸡,再也喊不出一句话了。
从廊道中仿佛扑出一头勐虎,厚实的防爆盾牌撞开道路,紧接着便是东倒西歪仰面倒地的防务人员。
小四眼内心有无数个问号,脑子也开始生锈了。
为什么这家伙能找到我们的武器装备?
为什么这娘们能驯服犬舍的警犬?
为什么她好像比我们还要了解武器库的布置?
满是疮疤的防爆盾牌上,从观察窗里投出一对黑暗无光的眼眸,那是g117在观察大厅的环境,她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金伯,朝着文员人质开了一枪。
烈火开始蔓延,伴着震耳欲聋的惨叫。
小四眼和身边的两个护卫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战斗意志,他们想往厅堂外边去,想逃去人多的地方,哪怕是逃进商贩街道,逃回家里躲起来也好!
他们一左一右,望见大门前的烈火,变成怯战的蜥蜴,一左一右撞碎了窗户,刚跑出去十来米,还没摸到警戒线,在枪声中瘫软如泥脑袋开花。
四眼紧张的吞咽着唾沫,不自觉的手软,手里的枪械也跟着落地。
葛洛莉轻轻拍了拍ar,退出空弹匣,换上新的,枪口指着四眼的脑袋。
“我和你强调过,要慢慢说,说清楚,别紧张。”
在一片烈火中,四眼哥只知道他的同事,他的老婆已经变成了翻滚的焦炭,变成了蠕动的肉块,接待大厅的天花板都熏成了黑红二色。
他的眼睛也睁不开了,消防警报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下匪夷所思的声光冲击,还有强烈的恐惧。
雪明:“最后一个问题,我的枪在几楼?”
四眼:“说出来能活命吗?能放我一马吗?”
雪明:“回答错误。”
四眼:“顶楼!顶楼会议室!会议室啊!会议室!”
雪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她揭开头盔,露出血红的发丝,朝着长廊的监控摄像头抛去一个飞吻。
与此同时——
——拽哥奥利佛几乎吓破了胆。
他与其他几位骨干挤在监控室的闭路电视前,全程看完了这场屠杀的录像。
他战战兢兢的给自己点上烟,却连打火机都拿不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