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马三面上闪过诧异,瞬间恢复正常。
他没有否认,“回将军,在小的上任之前确实有这等愚昧的做法!”
看到马三承认,李延昭还是有些意外,可后来他说的话,却让李延昭皱起了眉头。
“小的上任之后,立即停掉了这等风俗!”
“皇上顺应民心,天佑大周,每次出海渔民满载而归,哪还用得着祭祀?”
马三满脸堆笑,“将军,您说是吧!”
“嗯,这么说来,你还挺有心!”
李延昭说完话,就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吃完饭之后,李延昭命人换好了马匹、文牒等物,大张旗鼓的率众人启程,马三等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姐夫,那个大将军走远了,咱们开始行动吧!”
田顺笑嘻嘻的望着马三,“将军在这咱们都已经误了即时,到时候百姓这边不好糊弄了!”
马三悠闲的喝起了茶,“慌什么!”
“世人都道将军聪慧果敢,我看也不过如此!”
今早听李延昭突然问起了风俗,他直觉性的以为让人抓住了小辫子。
谁知道,他也就是随口问问。
“皇子!”马三冷哼一声,“皇子也不过如此嘛!”
“谁说不是呢!”田顺顺势坐了下来,学着马三的姿势喝着茶。
不过茶有些烫嘴,他就放下了茶杯。
“他也就是个只会行兵打仗的莽夫而已,你看,到现在也没有封王,咱们不也只能称呼他一声大将军?”
马三睨了一眼田顺,“人家再怎么着,老子是皇帝,不像你,只会钻寡妇的被窝!”
被马三下了面子,田顺也不恼,“哎呦姐夫,您就别取笑小弟了,这次的祭祀该轮到老郭一家了吧?”
县城就这么大,两人早就对县中人口一清二楚。
“老郭?他与你有什么愁怨?”马三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田顺身形一滞,“嗨,没有什么愁怨,不是轮到他们家了吗?”
“他们家有个叫秀娘的,年岁刚好合适!”
“田顺,平日里你怎样胡闹都没关系,事关祭祀,一定得小心,此次轮到云娘家,你不许插手!”
“这...”田顺急了,“姐夫,您不是知道小弟和这寡妇的关系吗?”
“砰”的一声,马三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田顺,祭祀一定要公道,否则恐将失去民心!”
见马三动怒,田顺也就妥协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寡妇,没了云娘,还有其他小娘子。
若是于佳在场,肯定要对马三这个伪君子破口大骂。
这都草菅人命了,怎么还在乎民心不民心。
此刻海棠县的村民惶惶不安,贵人走了,他们的生活还是得正常进行。
当日晚间,马三便宣布了祭祀人选。
云娘得知消息,差点昏死过去。
不是说好了,这次把她给轮过去吗?这怎么出尔反尔。
当晚就有驿差把云娘家给围了起来,省的夜长梦多。
翌日一早,大祭司就宣布祭祀开始,每家每户要出一两银子,否则光靠献祭还不能让龙王他老人家满意。
场面宏大,县中主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绸。
地上铺了红色地毯,极尽奢华,一直延伸到了海上码头。
若不是有大祭司出面,别人恐怕以为这是一场婚礼。
只是婚礼上的新娘似乎有些不情愿,虽没有出声反对,到底也是被喜娘生拉硬拽着。
围观的村民一脸麻木,对这种情景早就司空见惯。
大祭司神神叨叨的领着弟子跳起了大神,边跳边大声呼喊:“龙王娶妻,天佑海棠!”
喊完之后,围观群众往祭台撒铜板,并且跪下大声呼喊着,想要龙王庇佑。
见祭台上已然洒满了铜钱,马三满意的点点头,朝大祭司使了个眼色,大祭司会意。
他命弟子把新娘绑在木板上,正要放入海中,被突来的“箭矢”断了前路。
只见箭矢射在了木板上,于佳一脸懊恼,“要是狗剩来了,肯定能一把射在前方的大祭司身上!”
长海儿收起弓弩,讪讪的道:“嘿嘿,我哪能跟狗剩这个神箭手比?”
于佳无语的转过头来,此时海边已经发生了骚乱。
“哪个胆大包天的敢阻止祭祀?”那厢田顺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你爷爷!”于佳领着长海儿走了出去,人群自发的给两人让出了道路。
长海儿昂首挺胸一脸骄傲,仿佛是那走红毯的大明星。
于佳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收敛点!”
“哦!”长海儿顿时放松了胸膛,让出了位置。
看见来人,众人惊讶,来人正是李延昭。
“他不是走了吗?”
马三慌了一瞬,随即镇定了下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大将军是否落下了什么东西,怎会去而复返?”
看见眼前镇定自若的马三,李延昭倒是笑了起来。
“驿丞大人真是做官的一把好手,把阳奉阴违诠释的明明白白!”
于佳上前一步,指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