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们,现在你们还有解救九族的机会!”
几人是公认胆大的人,况且商会出的条件丰厚,即使身死,也可使家人后半生无忧。
现在不光报酬没了,自己的命保不住,还要诛九族,谁还愿意干这赔本的买卖?
当下有人吓得尿了出来,林功勋嫌弃的皱眉。
“说吧,王爷发了善心,还有可能饶你们一条小命!”
“我说,我说,齐王殿下,小的说。”
“小的也说,求齐王殿下饶命!”
堤坝固然牢固,洪水来临,只要一角毁坏,那整条堤坝则瞬间被冲刷殆尽。
几人争先恐后的说出背后主使,甚至还将商会这些年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给抖擞出来。
时直丑正,都府兵前往各家,把涉及本案的主谋都抓回府衙。
有在那妓子处的,有在酒桌上的,也有安然入睡的。
来到府衙之后,大家面面相觑,发现都是熟人。
心里又惊又怒,鉴于齐王殿下的威压,也不敢反抗,只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汤老身上。
汤老也不负众望,施施然行礼,“不知齐王殿下将小人唤来府衙有何下示?”
“哼!”
李延昭拿过手边的认罪书,展开让众人看个清楚。
“今日劫牢狱之人已经认罪,把你们全都供了出来,说吧,作案经过。”
汤老丝毫不慌,“敢问草民是犯了何罪?”
李延昭皱眉,眼中尽是不耐。
一旁的林功勋接过话来,他怕李延昭一个控制不住,就把这些人给砍了。
“吴大壮是你们杀的。”
“那草民是怎样杀的?用的什么凶器?有何人证?”
这汤老丝毫不慌,林功勋咬牙切齿,若说他直接杀人,还真犯不着。
他能这么从容应对,必然是干惯了这些事。
那几个劫牢狱之人,承认是商会指使他们去的,可没承认商会是杀害吴大壮的凶手。
林功勋拍手,两名士兵架着张大庆走了过来。
这时,汤老的脸色变了。
李延昭看见他这样,心里舒坦了,斜歪在椅子上。
“怎么着,还嘴硬?”
“汤老,小的全招了!”
张大庆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时,汤老也就不再说话,其余人见此情景,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的瘫在地上。
汤老没想到张大庆这么没骨气就给招了。
不过他也不全然没有后手。
“王爷,您确定要治草民的罪?”
“哦?本王治不得?”
汤老朝前走了一步,“您这么做,太子殿下知道吗?”
果然,大鱼后面还有大鱼。
李延昭神色一凛,随之笑了起来。
“本王向皇兄要个人,他不给?”
“不是给人不给人的问题,还请齐王殿下屏退左右,草民有要事禀告。”
林功勋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涉及本案的人先收监,日后在做打算。
林功勋回到后院,于佳满心欢喜的朝他跑去。
“都尉,怎么样?他们被治罪了吗?”
被治罪了吗?
林功勋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此事有些复杂!”
于佳不解,“张大庆招了,是汤老让他将尸体放置在神像中的。”
“其余人也都是受他指使,而且也有额外的罪证,怎么不能治罪了?”
她想起当日痛哭的吴大庄妻儿,心中焦急。
“怎么不能呢?”
林功勋不知道怎么跟于佳说,他直觉的认为,这些事不再是他们能管的。
“林二柱,这几日你累了吧,好好休息,明日去城中买些胭脂水粉,衣衫首饰什么的,爷出钱。”
于佳却不管不顾的拉着林功勋的手臂,嚷了起来。
“怎么就不行?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吴大壮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都尉,到底怎么回事?”
林功勋看着胳膊上,于佳细嫩的手指,叹了口气,到底将她的手放下。
“林二柱,我们无能无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
于佳心中悲愤,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权势都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倡导公平的人属于绝这大多数种的人。
她是一只小蚂蚁,无法撼动那蚁后。
“都尉,怎么办?”
于佳眼中聚集了泪花,“他们的冤屈无处伸张,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林功勋垂下眼眸,看不清眼中情绪。
“都尉,咱们往上爬吧!”
林功勋抬眸,似乎有些不懂。
“咱们往上爬,掌握权势之后,就可以为这些百姓申冤!”
林功勋怅然若失,“要爬到什么位置,才能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人?”
于佳嚅嗫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当皇帝吧?
可是当皇帝可看不到这些小人物的冤屈。
悲悯、无助、忧愁的情绪萦绕在两人心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