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还在抽泣,用手绢擦着眼泪,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当然,这是搁在普通人眼中,在李昶看来,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我来你这一趟,回去之后不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人家还以为是我又惹你了呢?”
阿妍充耳未闻,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实在是见不得她这一副模样,李昶摆手。
“罢了罢了,我也就说这一句,二柱和林都尉不会白死的!”
阿妍手边的动作一顿,瞬间恢复正常,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李昶。
“这就好,王爷真是深明大义之人!”
李昶咬着嘴唇,什么深明大义,分明是被逼上梁山。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阿妍也不再哭泣,督促李昶赶紧吃饭。
等李昶走后,阿妍便准备密信,她得通知李大勋,计划顺利进行。
李延昭这厢确实是有所动作,不过他不是直接向太子发难。
而是将矛头指向朝蓟州军营!
四年前“屠城”惨状历历在目,十万百姓亡灵的怨气实在是难消。
李延昭阵营中的武官向皇上提议,在屠城这日祭拜这十万亡灵,希望他们能够安息。
这样,蓟州军营“屠城”事件再一次呈现在皇上面前。
皇上看着手中的奏折,气的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挥落在地。
一旁的洪德顺上前一步安慰着皇上。
“皇上息怒,您可要保重龙体。”
当值的小太监眼疾手快的将地上的物品一一拾起,洪德顺悄悄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会意。
很快,诺大的养心殿便剩下主仆二人。
“皇上,您还在生气太子的事?”
李国立面色阴沉,“枉我在他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他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皇上,太子还年轻,哪能像您当年那般勇猛?”
提到这个,李国立的面色好多了,他的思绪拉远,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个刀光剑影的时间。
在李延盛这个年龄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皇位。
可是他的根基不稳,朝中几个大臣便勾结在一处,妄想架空他。
当时还是公主的李婉宸与他齐心协力,各个击破那几个老匹夫,他在朝中的权利才慢慢收了回来。
提起李婉宸,李国立面带愧疚。
“小顺子,这么多年来,朕始终是对不住皇姐!”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虽说这洪德顺是打小跟着李国立长大的,此时也被他快速转换的话题打乱了思绪。
刚才还说着皇上的丰功伟绩,现下便转移到了长公主这。
“皇上,想必长公主是愿意为您做出如此牺牲的!”
李国立捏着手中的奏折,看着上面“十万”这个数字,心中又升腾起怒气。
“皇姐做出如此牺牲,才让朕坐稳皇位,皇位不能断送在朕这。”
他的手指用力,恨不得将奏折捏碎。
“也不能断送在太子手中。”
“哗啦”一声,奏折从李国立手中飞出,凌乱的落在地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传吏部侍郎来御书房议事!”
洪德顺眼疾手快的跪下行礼,“奴才遵命!”
看来,要不太平了!
吏部侍郎连夜进宫觐见,不一会儿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户部侍郎石原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就知道这个人靠不住,都是你在我面前唠叨,才会将墨兰嫁过去!”
当初石墨兰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只得抬入东宫,连带着他也不得不站队东宫。
这下,他们都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石原守的夫人是个急性子,见他这副模样,当下也急了。
“你朝我吼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
“况且当时不是你点头的吗?”
石原守见石夫人蛮不讲理,心中实在烦闷,转身就往外走。
“你又去哪,是不是又找那个小贱蹄子?”
石原守充耳未闻,不出去,还能一直对着你这个母老虎?
娇媚小妾温玉在怀,早就令他乐不思蜀。
这小妾适时的在喂他喝几杯酒,恨不得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落出来。
李大勋合上书信,面上一片胜券在握。
管家眼疾手快的接过书信,放置在火盆中。
“老爷,事情很顺利?”
李大勋多日来的萦绕在心间的忧愁烦闷终于烟消云散。
“京城传来消息,皇上正要对太子发难。”
“不过也不能说明什么,皇上在对待太子这件事上,做惯了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勾当!”
管家冷笑一声,“老爷,那就让皇上他老人家再恶心恶心呗!”
李大勋不解,“怎么恶心?”
他们在京城安插有眼线专门打探消息,同样也有死士!
皇上要彻查蓟州军营的事传了开来,众人闻风而动,主动与太子减少了联系。
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太子的东宫之中却热闹起来。
原是这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