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昭艰难的坐在椅子上,调整好姿势之后,就开始释放威压。
营帐内其余几人都感受到了,阿妍看了眼于佳的脸色,便行礼告退。
这是要开始了。
“功勋呐,这几日本王在渝南军营内来了场试炼,可这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林功勋立即单膝跪地,拱手说道:“王爷赎罪!”
顶头上司都下跪了,于佳不得不跟着下跪,顿时冷硬的痛意朝着膝盖呼啸而来。
“什么赎罪不赎罪,你且起来回话!”
言语中并没有提于佳,于佳冷着脸跟着林功勋站了起来。
李延昭的眼神蓦地冰冷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于佳。
“林二柱,本王知道你们都尉器重于你,可你也不能恃宠而骄!”
于佳不卑不亢,腰背挺得笔直,她据理力争。
“敢问王爷,小的怎么就恃宠而骄了!”
“林二柱,怎么说话呢??这不是在步兵营,你怎能犯浑?”
林功勋的额头直跳,这林二柱一刻都不能让他省心。
于佳抬眼看向李延昭,“小的并没有什么忤逆之心。”
“小的愚笨,不明白王爷这句话从何而来,还望王爷示下!”
李延昭冷哼一声,夹杂着寒意朝于佳扑去。
“你们营军纪涣散,没有命令,竟然私自上山!”
这个时节山中的野物最是肥美,士兵们时常结伴而行前去狩猎。
虽然明令禁止进山,私下里也是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延昭拿这个由头施压,虽然有些牵强,倒也说的过去。
“确实是小的治下不严!”
见于佳服软,李延昭的面色好了很多。
“你们的步围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简直没眼看。”
于佳强忍心中怒火,她不明白李延昭为何用这样的理由发难。
身为一个王爷、将军,这么计较,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当然,若是让我们步兵营和先锋营比,那简直不够看。”
“小的回去一定向先锋营好好学习一番,回来学以致用!”
李延昭面色稍霁,扫了眼林功勋,继续说道。
“这步兵营还好说,是本王亲手带出来的。”
“就是这劳什子于佳营的人,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将军营搞得乌烟瘴气的不说,目无军法,不服管教。”
“依本王看,应该将他们逐出军营为好!”
“不可!”于佳惊怒。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于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王爷,当初小的笼络这帮人的时候有强调过。”
“他们可作为先锋营的先锋,是让他们探路和打头阵的。”
于佳很是急切,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也就是说他们的命不值钱,是为了减轻先锋营的伤亡而存在的。”
于佳拱手作揖,上前一步。
“培养先锋营的士兵成本这么大,要是死在战场上,那多不值?”
“要是这些人能顶替他们去送死,何乐而不为?”
话音落下,营帐内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于佳的胳膊都要酸了,才听到李延昭冰冷的话语。
“林二柱,你拿军营当什么地方?你是来过家家的?”
于佳顺势放下手,看向李延昭。
李延昭面无表情,甚至眼神中已经暗含杀意。
“你一个女子若不是对军营有用,本王早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于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林二柱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军营是我家,林二柱的命就是军营的。”
李延昭终究是要给林功勋面子的,“起来吧,你的身份本王就不追究了。”
于佳这才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六月酷暑,她的后背却是浸满了冷汗。
“功勋,依你而言,这于佳营应不应该归属与林二柱?”
林功勋思忖片刻,便开口说道。
“王爷,林二柱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话音刚落,林功勋的额头就被重物砸了一下。
于佳失声大叫,“都尉!”
李延昭顺手将笔架砸在了林功勋的头上,真是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
林功勋不急不缓的说道:“王爷且勿着急,容小的分析一二。”
随后,他不顾李延昭的威压,继续说道。
“培养一个先锋营的士兵非比寻常,耗费的人力、精力、甚至是银钱都要比普通士兵要多一倍不止。”
“先锋营干的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活,他们每次上战场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每次都抱有必死的信念,为后方军士争取先机。”
“王爷,若是有办法减轻先锋营的伤亡,小的第一个赞成!”
“况且于佳营的人本来都是些该死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于佳虽然知道林功勋说这些话是向着她的,她心里依旧不甚舒服。
“本来都是些该死的人!”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