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长海儿面容严肃,于佳还以为她认错人了。
长海儿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会有这等阴郁的神色。
于佳看向木石赫的眼神更加气恼起来,若不是这个人,长海儿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木石赫感受到了这股刺骨的视线,便转头寻去。
他的目光落到了沁王身后的两个护卫身上。
虽说这两人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他跟两人打交道这么久了,也算是老相识。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两人化成灰他都记得。
木石赫摸向右腿,恍惚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突然,他就笑了起来。
一旁的长海儿颤抖起来,以往木石赫露出这种笑意,他都要倒霉。
长海儿不安的观察着四周热闹的人群。
谁惹到这个疯子了?
木石赫还真说不好会当场开干。
长海儿顺着木石赫朝沁王看去,只这一瞬就愣在了原地。
虽说于佳改变了身形,改变了穿着,甚至改变了容貌。
长海儿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他的心中仿佛是沸水中下入了活碰乱跳的青蛙,突然就炸开了锅。
惊喜之余,剩下的都是担忧。
二柱哥怎会单枪匹马的来南蛮救他?
况且他从木石赫处了解到,大周与南蛮时刻准备着开战。
她怎么会在这个关节眼上来南蛮?
担忧过后,就是充满胸腔的屈辱。
他如今这副模样,还是被二柱哥看了去。
羞愧、惊惧、迷茫一时间涌上心头。
“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木石赫低沉渗人的声音。
长海儿瞬间打了个激灵。
“没......没什么!”
木石赫轻笑一声,“怎么着,你也发现老熟人了?”
长海儿不敢承认,打算含糊其辞,木石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般也好,你们也能好好的道个别,毕竟这林二柱对你颇有照顾!”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留她一个全尸!”
长海儿抬头盯着木石赫,眼中好似有冰封的雪山般阴冷。
“木石赫,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
还未说完,木石赫就轻巧的打断他的话。
“就怎么样?”
“再耍小性子?”
“一哭二闹三上吊?”
木石赫手下用力,钳制着长海儿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座位上。
“长海儿,你在我心中有份量,我才会如此放任你胡闹。”
“但你也要适可而止!”
木石赫发现于佳面带愠怒,一旁的林功勋悄悄拉着她。
“看,她凭什么能带走你?”
“我这般对你,她也只能看着罢了!”
长海儿浑身颤抖,他这辈子没有这么丢人过。
尤其是在林二柱面前。
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木石赫,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二柱哥,我跟你拼命!”
钳制长海儿的力量猛然退去,长海儿看到木石赫面色阴沉,犹如风雨骤来前的景象。
不好!
长海儿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沁王殿下,前日一别,别来无恙!”
木石赫端起酒杯朝沁王走了过去,长海儿赶紧跟上去。
众人纷纷侧目,大堂之内瞬间寂寥无声。
木部之间的明争暗斗,大家心知肚明。
他们一般不会轻易的攀扯,今日木石赫的举动,不亚于朝鲜与韩国的会晤。
大家伙都等着看热闹。
于佳的注意力却放在了木石赫身后的长海儿身上。
似乎注意到了于佳的目光,木石赫便闪身站在长海面前,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长海儿。
“沁王殿下,两日不见,您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两个小厮?”
于佳腹诽,什么小厮,没看到他们穿的是护卫的衣衫?
沁王果然面带不悦,“这就不劳......木公子操心了!”
听见“木公子”三个字,木石赫果然变了脸色。
姜还是老的辣,沁王知道如何在木石赫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南蛮跟大周的官制有着本质的区别。
大周的官员,只要是上了册封本,便是有实权的官。
南蛮则是不然,不光要上册封本,还有上任。
木石赫前段时间光顾着拿乔,并没有上任。
是以,沁王的话音刚落,他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也对,在下怎敢管沁王殿下的事情?”
木石赫举起酒杯,“是在下鲁莽,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喝下酒,“只是在下想冒天下之大违出声提醒沁王殿下。”
“这身边的小厮一定要查验清楚,省得让那些个阿猫阿狗钻了空子!”
见沁王面无表情,木石赫觉得畅快极了,仿佛近日以来的不快尽数疏散开来。
“在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怕这有心人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