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佳带着长海儿和狗剩出学院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钱老头儿了。
“这个老小子,这时候倒是跑的够快!”长海儿痛骂出声。
“都尉,咱们怎么办?”狗剩满脸担忧,若是让这等小人得逞,他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放心!”于佳眯起眼睛。
“既然他不仁,别怪咱们不义!”
于佳领着两人迅速回到书院,便谋划了起来。
这厢钱老头儿回到了家中,便朝钱夫人要起了银子。
“你要这么多银子做甚?”
钱夫人满脸不愿,自从敏娘和柳中桓成婚之后,钱老头儿可没少折腾。
钱浅渊深受打击,家中的进项全靠钱老头儿,早就在吃老本了。
“你别管,只管拿来!”
钱老头儿一脸不耐,看到钱夫人,便想起柳中桓那副可恶的嘴脸。
“家中的银钱还要给儿子看病,你......”
还未等钱夫人说完,钱老头儿眼睛一瞪。
“看病看病,没出息的,看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没有看好?”
钱老头儿的话像炮弹一般,不光炸到了老两口心里,也炸到了内屋钱浅渊心里。
气氛瞬间凝滞起来,钱老头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软下了语气。
“你且去拿钱来,渊哥儿的事情成败在此一举!”
话及至此,钱夫人抹着眼泪去拿钱。
钱浅渊面色苍白,将手中的宣纸撕了个粉碎。
等钱夫人拿来银子,钱老头儿便转身朝县中最大的戏班子而去。
他急匆匆的将自己整理的“故事”说与戏台班主听。
戏台班主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听便知是“我有一个朋友”的事迹。
碍于钱老头儿在县衙中的身份,还有他拿出不菲的报酬,便着手编排起了故事。
戏台班子的动作快,于佳的动作更快。
过了午间,大街小巷便贴满了“告示”!
告示上将敏娘、柳中桓、钱浅渊三人的故事事无巨细的写成了短篇故事,成为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厢钱老头儿听说的时候,气的将茶具摔了好几套。
戏班子班主犯了难,他看到了几人之间的纠葛。
若是再将这提前写好的戏文给演出来,说不定还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可这钱老头儿也得罪不起,只得硬着头皮开场。
戏班子在榆城县中颇有影响力,晚间戏文开场座无虚席。
就是这一开戏,差点让人砸了戏台子。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就是为这不知礼义廉耻之人开脱!”
“这女子是造的什么孽,怎么会与这样的畜牲成亲?”
“幸好后来的夫君待她极好,如若不然,这女子可不是要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边讨论,边往戏台子上砸趁手的东西。
有砸花生的、有砸瓜子的、甚至还有人砸砖头的。
这可苦了扮演钱浅渊的戏子,他时不时的要被砸,还要被骂。
若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戏一旦开场就不能停止,他非要临时退场不可。
戏台班主看到这个场景,倒是有些琢磨出味儿来。
既然能激起民愤,那就说明这个故事有价值。
毕竟只要能赚钱就行。
他就连夜准备多排几场戏出来,至于那负心人的角色,多安排几个不就行了吗?
于佳得知此事的时候,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柳中桓吧。
不过世事难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肯定会朝着它的预期发展。
冥冥之中,上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标上了价码,只要发生了,就会算上一笔。
秦长松这边已经接到上峰的通知,榆城知府的秀才推荐名额暂时取消。
他看着来信,叫苦不迭。
若是这次的春闱取消,那就要再等三年。
他是学子出身,自然知晓其中的酸苦。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柳中桓已经耽搁了三年,若是再耽搁三年,不说身体吃不消,心性都有可能被磨灭。
秦长松还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前几日,他们已经在商量推荐所需要的文书,柳中桓没有再收到秦长松的消息,便来询问。
只不过,他一看秦长松这般愁苦极深的模样,便猜到了结果。
“大人不必忧心,学生这般也挺好!”
柳中桓神色坦荡,不似作伪。
“中桓,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你且等等,三年之后,我再推荐你!”
秦长松实在是于心不忍。
“三年之后,我还有机会去参加春闱?”柳中桓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不让他继续考试。
秦长松没有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只点头道。
“正是!”
当真是绝处逢生,柳中桓站起身来朝秦长松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学生不胜感激!”
秦长松赶紧扶起柳中桓,只见他眼含热泪。
“学生不后悔所做之事!”
于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