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了这么长时间,方大山还是没有回来。
等于佳出营帐的时候,便看到方大山蹲在离营帐不远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佳勾唇一笑,便朝他走去。
直到到了方大山面前,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这可不像咱们的大山哥啊!”
于佳撩起衣衫下摆,坐在了方大山身旁。
此时的方大山一改营帐中的冷酷面容,转头看着于佳笑嘻嘻的脸唉声叹气。
“二柱......”
于佳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谁......谁舍不得你了,别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大山瞪了一眼,随后又补上一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于佳并不与他计较,两人在一起也有几年光景,对他的脾性早就了如指掌。
“大山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以后,孬蛋儿就交给你了!”
方大山此时已经卸下伪装,哭丧着脸,脸上的褶子皱的像苦瓜一样。
“二柱,你能不能不走啊!”
这话他自己都感觉在无理取闹。
不走在这干什么?
等着李延昭收拾于佳吗?
于佳并未出声,就这么看着方大山。
笑容和煦,一如刚来先锋营做文书的时候。
方大山又想起了当日的场景。
这个小白脸甜甜的叫他一声“大山哥”,他就拿她当了兄弟。
“二柱,以后你可多保重!”
见于佳这般模样,方大山努力压制着眼中的湿意。
“你以后有什么琐碎的小活儿,就交给狗剩和长海儿去干。”
“还有,去了蓟州军营,行事要低调,万不可这么鲁莽。”
“往常都有咱们上峰替你扛着,以后就没人护着你了!”
见这个汉子哆嗦着身子,嘴里啰嗦着,于佳的心软成了一片。
“那个地方有谁敢欺负我?”
“我现在是折冲都尉,是蓟州军营最大的官,谁敢触我的霉头?”
“即使有也是他们抱团排挤我!”
方大山猛的抬头看向于佳,“这还不是问题?”
“你是王爷的下属,猛的到了太子的地盘,别人肯定会排挤你!”
于佳扬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嘿嘿”笑了两声。
“我是蓟州军营出身,到渝南军营是来历练了。”
“这啊,就好比下基层,回来就升官了,他们能奈我何?”
方大山听不懂什么是下基层,不过他觉得林二柱说什么都有理。
“总之,你要好好的!”
又是这句话!
若是于佳营的人没有出事之前,于佳体会不到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她听见这句话,心都要碎了。
一时间,看着眼前汉子婆娑的泪眼,于佳终是忍不住。
她舔了下嘴唇,胸中酸疼,像是被野兽撕咬了一般。
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于佳猛的吸了下鼻子。
“大山哥,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以后,我还要与林功勋顶峰相见呢!”
方大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用力抱着于佳,像是委屈的孩子一般。
嘴里一直念叨着:“二柱......二柱!”
哭喊声惊天动地,引的一旁的士兵频频侧目。
于佳没想到方大山的情绪汹涌如潮,来的如此猛烈。
她知道现在两人抱在一块儿,在旁人看来有多么怪异。
可是,她却不想打破眼前的景象。
既然心中难受,那就好好发泄一回吧!
林功勋在营帐中听见两人哭泣的声音,看着眼前的诗句发愣。
回到营帐中,长海儿赶忙迎了上来。
“都尉,您哭了?”
长海儿眼中满是担忧,“怎么个事儿,出去一趟还有人敢欺负您?”
狗剩将他拉到了一旁,见于佳瘫在塌上,在长海儿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都尉定是与上峰去做道别。”
长海儿恍然大悟,他又看了眼于佳,点了点头。
情人之间的离别之苦,定是最为苦涩。
很快,既定离别的日子到了。
于佳带着几个伤残准备出发。
此时的军营士兵各司其职,仿佛看几人不存在。
长海儿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于佳倒是无所谓,这样也好,没人送别,便不会有其他的情绪。
“上峰明知道咱们这个时辰走,怎么也不来送咱们一程?”
刘奎风扯了把缰绳,示意他小声一点。
“咱们都尉心中定是烦闷,你别再添火了!”
长海儿看着眼前清瘦挺直,依旧倔强的于佳,满是心疼。
于佳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便扬声说道。
“怎么个事儿,咱们是去高就,都给我高兴起来!”
“别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
于佳仰